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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云消雨散,否极泰来”(2 / 2)

这算哪门子的好啊?

可到嘴边的话终于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拜自己所赐。

“那他的腺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

医生戴着手套又检查了一遍,甚至能从腺体的边缘挤出脓水来,傅歌光是看着都已经呼吸困难了。

“不应该啊,只是在腺体旁被划伤了几刀,伤口也不深,怎么会突然发炎呢,而且腺体的自愈能力几乎丧失了。”

医生说着抬起眼,问:“会长的腺体之前受过伤吗?”

话音落下,傅歌的瞳孔骤然扩大,心头猛颤。

戚寒几乎是立刻起身把医生往外推,“到这里吧,明天我去诊室里找您看。”

“阿寒!”身后的人哑声叫住他,开口时眼角有泪滑下,“他、他抽过信息素……”

医生笑了笑,“啊,抽信息素没有问题的,这对3S级alpha来说没多大事,一共抽了多少毫升啊?”

戚寒:“八十!”

傅歌:“一百五……”

医生震惊地睁大眼,望着傅歌结巴了一下,“多少?”

小beta的心脏仿佛被一刀穿透,疼得他咬紧牙关,把那几个字硬挤出来:“不是一共,是每周……一百五……”

就为了治好他编造的莫须有的病,戚寒每天都要躺在束缚椅上,任由他最恐惧的粗针扎进最脆弱的地方,把一个alpha最宝贵的信息素一点点抽干,腺体随之变得干瘪溃烂,他的能量和生命力也随之消失。

那句话说完病房里就陷入了长久的安静。

傅歌低着头,苍白的手指紧攥着桌角,又疼又怕。

戚寒压根没管自己的病情,只担心地望着小beta.

而医生则是消化半天才无奈地叹了口气:“再厉害的人也禁不住这么作践啊,一周一百五,至少得分五次抽,不提剂量只说过程,没疼死都是一条硬汉了……”

“啧。”戚寒把傅歌搂进怀里,和医生道:“别说多余的,只说还能不能治。”

医生遗憾地点了下头,“能治,但是二位要做好留下后遗症的准备。”

傅歌不由掐紧了掌心,“什么后遗症?”

“最基本的就是释放信息素受阻,临时标记和终身标记时会感觉到堵塞,阴天下雨和天气闷热时会疼,还有就是建议戚会长明天去测一下腺体等级。”

“腺体等级?”傅歌机械地望过去:“你是说他……”

“可能已经不是3S级alpha了。”

脑袋里什么东西轰然塌陷,傅歌眼前一黑,脱力般跌在了床上。

就连戚寒都呆怔了好几秒,下意识去触碰自己的腺体,却只摸到了一手血。

曾几何时,基因和等级是戚寒和戚迹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不说京城,即便是全世界的3S级alpha也仅仅只有不到5%,他们被戏称为上帝的宠儿,出生就自带光环,智力和体力都卓越优异。

如果腺体坏了,等级下降,就如同侠客被斩断了剑,枪王被弄瞎了眼,天生的武者被砍断双臂。

没有人能甘心自己从佼佼者沦为平庸之辈。

戚寒怔怔地遗憾了一瞬,但也只有一瞬就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他俯身抵住傅歌的额头,“没关系宝宝,是不是3S都好,我已经不在乎那些了。”

他使了个眼色让医生出去,坐在床上把浑身僵硬的傅歌抱进怀里,小beta的眼泪一串串涌出来,他水红的眼底满是自责和后悔:“我压根就没有生病,只是想找个借口……折磨你,让你身体变差,降低警惕……”

戚寒自然早就知道,现在还装作惊讶说:“所以就想到了抽信息素吗?聪明宝宝。”

“你说什么啊!”傅歌皱着眉拍了他一下,见不得他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戚寒笑得很淡:“你刚才劝我的话这么快就忘记了吗?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们以后好好过。”

傅歌摇了摇头,埋在他颈窝里声音哽咽:“等级一旦下去就再也不可能恢复了,那是你最骄傲的东西。”

戚寒愣了一瞬,“你是这么想的吗?”

“难道不是吗……”小beta嘀咕着。

“当然不是,不管是十八岁还是二十三岁,身份和地位从来就不是我的骄傲。”

他顶了顶小beta的鼻尖,喃喃道:“你才是。”

身外之物怎么能和傅歌相配呢?

他有一个那么好的爱人,是天上的星星坠入凡尘时无意撩起的火焰,照亮了他很多很多年。

即便分离日久,依旧炽热温暖。

傅歌眼睫颤动,碰一碰他的腺体,又摸一摸喉结处的伤口,鼻尖一抖,眼泪立刻就滑了下来,“可是如果我没有让你抽那么多——”

“停。”戚寒直接打断他:“停下,小歌,不要这么想,永远都不要这样想。”

他扶着傅歌的脸,挑着他的下巴,急切又正色道:“喉咙的伤是我自己捅的,信息素也是我自己决定抽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不要因为这些事自责甚至后悔,一点点都不要,明白吗?”

他从始至终都没想用感动和愧疚绑着傅歌原谅,只想他真正放下,就连留给陈行的遗言上都交代了,希望自己死后可以埋得离小beta远一点。

不要让他看到,不要让他后悔,更不要让他自责。

戚寒把人搂进怀里,温热的打手捋过他后背,低声说:“小歌,我不是逃避责任的懦夫,我做过的一切我都会认。”

“不管我当年伤害你的理由是什么,那些事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是成年人了,我有承担责任的勇气和自觉,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合该受的。”

“况且,如果你没有把这些事报复到我身上的话——”

他说着话音一顿,低头碰了碰傅歌的额头,“我压根就没有脸和你在一起了。”

“我很感激你愿意原谅我,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自己,这七个月对我来说不是惩罚,是解脱。”

“宝宝,是你给了我重新拥有你的机会。”

长夜行至尽头,残缺拥抱圆满,没有穷期的黑暗终于结束了,两个疾行过苦难的人厮守在一起。

他们就连伤口上都镌刻着彼此的名字,仿佛全世界最相配的人,相爱在每一个云消雨散的瞬息。

“那我们明天一起去测腺体等级好不好?”

戚寒吻住他,“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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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们,把“否极泰来”给小两口打在公屏上?(ˊ?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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