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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2 / 2)

“你又是什么良人。”陈濯将脸埋在枕头里,发出一声闷笑:“大哥就别说二哥了。”

陆少珩笑了一声,没有反驳,他确实不是一个好人,也从来不需要一个归宿,这点他一直都知道。

浴室里响起一阵水声,陆少珩洗漱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陈濯说:“对了,下周不能见面了。”

说着,陆少珩捡起自己的裤子,将脚伸进裤腿里,继续说道:“我要替我家老头子去北京办点事儿。”

陈濯睁开眼睛,问:“去几天?”

“十天半个月。”陆少珩绕到衣柜前,取下自己的外套:“说不准,顺便去见几个朋友,好玩儿的话就多待几天。”

陆少珩口中的“朋友”,究竟是哪种性质的朋友,不需要他明说,陈濯心里也清楚。

毕竟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他们从来没有要求对方只有自己。

“飞鹰奖不去了么。”陈濯问。

“再看吧。”陆少珩继续穿着他的衣服。

陈濯的电影入围了飞鹰奖的好几个提名,颁奖礼就在下周。这部电影依旧由陆少珩当总制片,原定颁奖那天,他会一起出席。

关门声在身后响起,陆少珩走了。陈濯起身披了件衣服,来到了窗户前。

不过片刻功夫,他就看见陆少珩的颜色扎眼的小跑车,一溜烟开出地库,头也不回地开出酒店大门。

没有一丝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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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红气球》(2)

这年的飞鹰奖,最大的赢家当属陈濯。他当演员的时候参加过很多次飞鹰奖,奖杯拿到手软,但作为导演,他还是第一次登上这个舞台。

陈濯执导的第二部 电影《红气球》,一举夺得了新晋导演、最佳影片。陈濯的好友兼御用摄影师白颉拿了最佳摄影奖,友情出演的女主肖可然也凭借这部电影,再度问鼎影后。

陈濯得奖之后,网上舆论分化成了两个阵营,陈光玉儿子的这个身份,让他的导演生涯一开始就备受争议。

有人说,陈濯能够一鸣惊人,得益于祖先荫庇,评审团席上坐着的评委,有些甚至是他爹的学生,送他几个奖又有什么难。

当然也有人认可了他的导演才华,笔锋一转,给他冠上了“天才”的称号。

只是这样的称赞在陈濯本人看来,倒像是在捧杀。

颁奖礼举办的大礼堂是一座历史保护建筑,建于民国初期。陈濯和主创们刚刚走出大门,就被早早等在外面的媒体团团围住。

媒体的焦点自然是围绕着陈濯,在记者提问的间隙,陈濯又一次分神看了眼手机。

虚拟世界和现实一样热闹,祝贺他获奖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涌进他的收件箱,陈濯匆匆瞥了一眼,就把手机收回了口袋。

今天的颁奖典礼陆少珩没有来,也没有发来只言片语。

例行的媒体群访结束后是剧组的庆功宴,方便起见,庆功宴的地点就定在礼堂隔壁的酒店。

陈濯明天一早还有行程,所以他没等宴会结束,就和正玩到兴头上的主创们告别,先一步离开。

白颉今晚也很高兴,不过他家里管得严,一晚上都没怎么喝酒,由他负责送陈濯到电梯口。

“今天怎么了?大好的日子,怎么看上去兴致不高?”

白颉亲自陪着陈濯等电梯,今晚又是应付主办方,又是应付媒体,一整个晚上都吵吵嚷嚷的,直到这个时候两人才有机会说两句话。

“有么?”陈濯看着吵闹的电梯广告,说:“大概是累了吧。”

“少唬弄我。”陈濯的脾气,白颉还是了解的:“是心里挂着事儿吧?”

陈濯随口扯开了话题:“路羽在美国快要生了吧,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张路羽是白颉的妻子,也是一位享誉国际的导演,陈濯与他们两人自幼相识,三个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白颉和张路羽是圈内少见的恩爱夫妻,两人一个是知名摄影,一个是成功的导演,这个圈子里有那么多的诱惑,两人却在风华正茂的年龄义无反顾地步入了婚姻殿堂。

“明年二月,到时候请你给孩子取名。”

提起妻子,白颉的脸上就扬起了温柔的笑意,他原本就是一个性格温和的人,这么一笑,更是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一片柔光里。

“恭喜你,马上就要当爸爸了。”陈濯的话和电梯到达的声音同时响起,他走进电梯,对门外的白颉说:“先走了,记得让孩子认我做干爹。”

电梯门在二人之间关闭,彻底将会场的闹腾音乐隔绝在外。陈濯今晚的业务格外繁忙,他的耳根还没清静上两秒,谢思文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嘿,老陈,恭喜恭喜,牛逼啊!”谢思文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兴高采烈地响起。

诸如此类的话,陈濯已经听了整晚,他有些疲惫地往扶手上一靠,说:“你就别跟着说这些客套话了。”

谢思文“嘿嘿”一笑,果然给陈濯来了点实际的:“趁你家陆少不在,哥给你准备了惊喜。”

说着,他将手机拿远了一些,听筒里立刻传来一阵脆生生地欢呼:“恭喜陈导!贺喜陈导!”

光是听到这声音的阵仗,陈濯就能猜到谢思文那边现在是怎样的一个盛况,想必是环肥燕瘦花团锦簇,堪比古代皇帝选秀的现场。

但是最近一两年,陈濯对这样的场面有些厌倦,他抬头看着液晶屏上不断变换的楼层数,思绪却还停留在谢思文的前一句话:“什么你家我家,他是他,我是我。”

“好好好,管你们谁是谁。”谢思文的重点显然不在这里:“一句话,来不来。”

去是不可能去的,陈濯张口正要回绝,就在这时,电梯门缓缓打开,不远处一道熟悉的人影映入他的眼帘。

大堂吧里光线幽暗,那个人背对着陈濯,坐在吧台前和调酒师调笑。他的身上穿着深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下摆松松垮垮地扎着,外套和领带都随意地搭在椅背上,看上去就是一副刚下班就出来鬼混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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