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起来吧。”语气满是无奈，还带了些惆怅。
罢了晨学3
“弟子不起，师尊您罚我吧，您怎么罚我都认。”
夏知衡没被罚过，此时心里却已经想到了一些什么罚跑，跪地，砍柴担水，还有之前说的那五十遍若有错字就抽鞭那句话他可还记得呢。
江无路更是无奈了:“我不罚你。”
他怎么舍得罚呢？
但他这话在夏知衡耳里就变成了更加让人心慌的炸包，仍是不敢起身，“是弟子错了，师尊您还是罚我吧，弟子真的错了。”
此时最让人害怕的莫过于原本对他一直都十分温柔和气的师尊此时面露烦躁，语气也像是憋了一丝火气。
虽然这是夏知衡以为的。
“弟子再也不会如此了。”夏知衡道，“以后弟子绝对会好好修炼，晨学时认真听讲。”
江无路只好去扶他，“真不罚你。”
夏知衡抬头看着他那双透彻的眸子，企图从中找到一点怒色。但没有，这双眼仍然是含着温柔的，让他心里的愧疚感更深重了。
又忐忑又诧异。
江无路说:“方才是我说话重了些，你俩传纸鸟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别跪着了，坐着吧。”
夏知衡便乖乖坐着了，看着江无路神色确实没有刚刚的冰冷，也松了口气，有些迟疑道:“不知宁北师兄……那纸片上写的什么，让师尊这么生气？”
江无路扶额:“嗯……倒也不是很生气。”
他恍然想起来刚刚的态度，沉默了一小会儿，又道:“没写什么，不过是和课上无关的内容。方才待宁北属实是有些严重了，你之后再和他说一说。让走就走像个什么样子？”
夏知衡也很佩服宁北说走就走的魄力，于是乖巧道:“好。”
“你平日很是听话，学习这方面的事也不需我管，不如把这晨学散了吧，着实没有意思。宁北也不用再来了。你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便可问我好了。”
他刚刚用了小会儿的时间便是在思考这个。
虽然已经教了有些时日了，但夏知衡和宁北这两次却让他信心大减，更加觉得自己不适合教书。还不如学学别的长老，放养教育，多好。这样他也能省下心些。
夏知衡以为江无路是真的生气了，话里绵里藏针，明里说着“着实没有意思”，其实是觉得他俩太不敬师长了。
“师尊……弟子真的错了。”他越想越懊恼，语气都有些委屈起来，“师尊您怎么罚，弟子都认。您别生气了。”
说着还揪住了江无路的衣服，满眼真诚地看着他。
很明显，这委屈的小声音和染上了一层薄薄水雾的小眼神对江无路十分受用。他有些不自然地转开了头，道:“我不是生气，只是觉得，这样会更好。”
横竖他讲得不好，也落得清闲些。
“你也不用日日就呆在这尧生庭和问天场，多去走些，熟悉这山上。别的长老你可都见过？”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像是他自己都熟一样。其实闭关这么久，对外面的事他根本就不怎么了解，更别说认识那些长老了。
夏知衡连忙点头，“见过见过。玉雍长老，清宴长老，清择长老，忘虚长老，还有临潼长老和甫生长老。”
江无路听着他说话，皱眉: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长老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