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顿时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顿了顿,他改口道:“我走路去接。”
“那你快点,别走小路啊,听说最近小路不太平。”老板娘擦着手走出来,一看自家男人已经走了,不由得摇摇头,“这急脾气,赶着投胎似的……”
老板出门后直奔平时走的近路。
这一带是老城区,各种错综复杂的弄堂连在一起,熟悉地形的人能够通过这些弄堂快速到达目的地,老板性子急,平时去哪都爱走这些弄堂。
然而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刚刚踏进弄堂的阴影里,老板忽然感觉身上一凉,背后有点发毛。
抬头一看,楼上住户刚洗完衣服,水滴下来,砸到满是爬山虎的墙上,溅成更加细小的水珠,加上这边背光,才让人感觉凉飕飕的。
弄堂里很多地方都是这样,老板平时都浑不在意,埋头就走,今天却总感觉有点不舒服。
低头看了看媳妇新给自己买的衣服,耳边仿佛响起媳妇充满怒火的叫骂,他忍不住缩缩脖子,扭头换了条道。
晚上牵着女儿的手回来,他没敢带着孩子往那脏兮兮的地方走,也是顺着大道回来的。
谁知道刚回到店里,就看见邻里街坊全都聚在了自己的小店里,脸上表情写满了后怕。
老板娘看见他回来,眼睛一下就红了,上来用力打了他一下:“你怎么这么慢?担心死我了!”
“我这不是走路去的么,走的大道绕了点路。”老板看着满屋子的街坊邻居,不明所以,“怎么了?”
不等老板娘说话,一旁的街坊便夸张的接过话头:“哎呀你是不知道!你们刚走,警车就过来了,听说弄堂里有个疯女人上吊了,红裙子红鞋子长头发,脚边还躺了一个被砍死的男人,恐怖得很咧!”
几个街坊都是心有余悸的点点头,表示她说的是真话。
“听说那男的原本是准备去接孩子放学的,贪近路才走的那边,谁知道……唉!”
“真是世事无常!”
“死的那个男的是咱们妞妞同班同学的爸,还好你没走小道,不然真的是……”老板娘抹了把眼睛,突然想起来什么,又问:“不过你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老板一愣,随即想到余淼给他的那张字条,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与此同时,余淼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喵喵,求你了,就这一次,让我凑个人数交工吧,好不好?”袁成搓着手,一脸哀求的看着余淼。
然而余淼理都不理,只在他挡住自己的路时翻了个白眼:“不去。”
躺倒在沙发上,喝了一口快乐水,余淼舒服的叹出一口气。
果然还是当咸鱼舒服。
袁成知道自己这个朋友的个性,从小就不爱动弹,自从去山上道观学成归来之后,性格就变得更加懒散,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就连生活费,也是赚够温饱就行,绝不多打一天工。
平时他也尽量避免麻烦余淼,但他这回是真遇到难处了。
“喵喵啊……”余淼眼睛一扫,袁成顿了顿,改口道:“余淼,哥哥!我的亲哥哥!我真的找不着人了!我也没想到那个新人突然癫痫发作,就没法来了啊!我身边长得好看的就数你了,你就帮我这一回吧,不然我真的要被开除了哇!”
余淼依旧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一期就好!马上淘汰也成!”
“……”余淼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袁成咬了咬牙,只好拿出杀手锏:“我家那三枚乾隆通宝,归你了!”
余淼这才掀了掀眼皮,说的却是:“就三枚?”
“你还想几枚!”袁成声调拔高,“那可是宝源雕母,30万一枚的东西!我爹淘了这么多年古董,就淘到这么三件值钱货,要是被他知道我拿来给你算卦用,腿都会给我打断!”
余淼想想也是,于是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还不忘强调:“那可说好了,就一期。”
“……”袁成都快哭了。
一期节目90万,这出场费,都快赶上新晋影帝的了!
不过袁成并不后悔。
走出余淼的住处,他回头看看门框角落里黑红的痕迹,还有门上挂着的八卦盘,忍不住想起他刚来的时候,门口大爷大妈们跟他说的话。
“别往这家去,这家出过好几次人命咧!血都流到楼道上了!”
“有个年轻人住进去,还挂了个八卦,那东西哪里是八卦盘镇得住的?”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怕死……”
此时从屋里出来,他却一点也没感觉到阴森,肚子里那颗七上八下的心倒是总算安稳下来,落回原处。
这么凶的房子都能镇住,节目组那点小灵异事件,应该也不在话下吧?
这么想着,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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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枚乾隆通宝很快就送到了余淼手上。
价值90万的东西,他却只是简单把玩一会儿,便随手放在了玄关的柜子上。
要不是看袁成印堂黑得发紫,放任不管可能会演变成血光之灾,余淼是绝对不会同意参加他那个选秀综艺的。
定时定点起床睡觉,还有各种表演、抽查、比赛和训练,想想都累。
摇摇头,为未来一周内的忙碌生活点了根蜡,余淼戴好帽子和口罩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