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范鹏是直接进了局子里,拘留十五天。
而且因为后续爆出范鹏还是组织者,情节加重,再加上他持有天纪的股份,所以公安那边也直接要求天纪配合做一次账目清查。
纪亭晚当然是点头了。
“真狠。”纪亭晚难得在纪凭语面前点了支烟,然后递向坐在旁侧的男人:“抽么?”
那人穿了身黑色的衬衫,但是扣得很严密,只是再严密也能暴露出颈侧的一点吻痕:“不抽。”
他语气懒散:“我家那位盯着,不让抽。”
纪亭晚冷漠打火,偏偏他还要再来一句:“他还把我烟灰缸都没收了拿去调颜料了。”
纪亭晚:“……”
他看看他,又看看脖子上贴着个方形的大创口贴欲盖弥彰的纪凭语,终于忍无可忍:“闻祀你丫能不能别每次见面就炫?圈里谁不知道你有对象?”
闻祀拨弄着手里的笔,温沉的嗓音含笑:“不能。”
纪亭晚啧了声。
纪凭语完全没有要掺和进他们谈话的意思。
闻祀是他哥发小,他俩算是从小一块长大,虽然闻祀大了他哥一点,但不妨碍他们关系好。
纪凭语就是被他俩合力带大的。
纪亭晚抽了口烟,整个人都靠在沙发上,领带被他扯得有点乱,在自己亲弟弟和状似亲人的发小面前,没有半点精英该有的形象。
他吐出烟圈,又啧了声:“真狠。”
知道他在说什么的纪凭语视线飘向远方,决定持续闭麦。
“我看这事儿干得不错。”
闻祀却说:“你俩心太软了,慢刀出不了好活,得要猛药。”
他悠悠道:“我们小纪家里那位这剂猛药給得刚好。”
纪亭晚一脸冷漠:“你一个决心把这辈子都献给国家法医事业的人闭嘴。”
闻祀摊手:“那我能怎么办,你嘴上唱白脸,心里却在说红脸,我只能帮你把心里话说出来,免得我们弟弟以为你不高兴了啊。”
纪亭晚:“……”
他就多余喊闻祀过来。
纪凭语见他哥给噎住了,到底还是没憋住笑了。
凉不怨这一招确实打得他们有点目瞪口呆,别说纪亭晚了,他刷到相关新闻的时候都懵了会儿。
但在发愣后,也不得不称赞一声漂亮。
虽然现在天纪被经侦联合刑侦的人盯着,有许多项目都被叫了停,不少收到了风声的合作方更是要把电话给打爆。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某些他们早就想处理掉却没法处理的人慌了神漏了马脚,再加上人人自危,天纪内部算是有点乱成一锅粥,却也刚好给了他们运作的机会与时间。
闻祀又问:“查到了吗?”
他没说是什么事,但纪凭语和纪亭晚都知道。
纪亭晚第一时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抽了几口烟。
等到手里的烟烧到三分之一时,他才把猩红的火光掐灭在了黑色的烟灰缸里。
“查到了。”
纪亭晚面上没有半点温和,有的只是冷冽:“是我爸以前的一个助理。”
他勾起个嘲讽的弧度:“我真是没想到——”
不用问为什么,在座的三个人都很聪明。
无非是因为对方起了贪心,也动了贪念。
纪亭晚在经商方面已经足够天才,快要超脱他们的掌控了,要是再来个纪凭语……两兄弟感情又挑拨不起来,他们怕纪凭语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干脆把天纪变成两兄弟的天下。
可没有人想起,天纪本就是两兄弟的爷爷和外公合力拼搏,白手起家,一块砖一块瓦建立起来,又是两兄弟的父母努力发展出来的存在。
这本来就是属于他们的东西。
闻祀眯眯眼:“你打算怎么处理?”
“放心吧你。”纪亭晚翻了个白眼:“交给国家。”
三个人又聊了几句别的,无非就是说接下来的计划。
闻祀虽然是个法医,但他脑子灵泛,是圈里出了名的老狐狸。
不过闻祀不认前面那个字。
最后是在闻祀接了个电话时结束的。
他接起电话后,原本看着散漫到快要睡着了的神色登时就不一样了起来,整个人温柔得像是变了脸一样。
他也不避讳他们,直接一套柔情蜜语砸下去后,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就起身:“走了。霰霰要出差去跟考古队,我得回去给他收拾行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