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还动了动身体,重重地蹭了穆清一下。
“嗯!”穆清不由自主溢出一声轻哼,但手上推拒的动作却并没有放松,“走肾也得讲究点基本道理,你不能刚进家门——嘶!”
穆清略带恼怒地瞪了到处作怪的人:“这么爱咬人,你属狗的吗?”
“你猜对了,我确实是属狗的。”喻一枫看着他散乱的衣领下漂亮的锁骨,低下头又轻轻咬了一记,而后伸手扒开了自己的衣领,对着穆清亮出自己的脖颈和胸膛,“如果你不爽的话,可以咬回来。”
穆清看着他完全不要脸的举动,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正要说些什么,喻一枫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暴躁的猫猫脏话。紧接着喻一枫的动作忽然一僵,片刻后便松开了穆清,转而把已经亮出爪子的云丝抱了起来:“我就亲了两下你主人,又没欺负他,你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吧?”
云丝被喻一枫抱起来时就非常不满,现在见他还敢跟自己说话,顿时更加不高兴了,对着他的鼻子邦邦就是两拳,要不是喻一枫躲得快,今天他的脸高低得破相一部分。
喻一枫躲完见它还是一副喵视眈眈的样子,只好松开手把它放了下去:“上次见面的时候不是已经认出我了,而且还要和我一起玩吗?就一天不见,怎么一下子变这么凶了。你是肩负了什么宫实辰交给你的使命吗?”
穆清脱下大衣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换上拖鞋走进了客厅里,抱起仍然非常不爽的小猫咪安慰着:“云丝这么讨厌你,可能只是觉得你是个欺负我的大坏蛋,和实辰可没有关系,你别扯他,他比你单纯多了。”
“单纯?”喻一枫极其自来熟地换了一双客用拖鞋,跟着他向里走去,“没想到你居然会用这种词来形容他,我都有点嫉妒了。”
穆清给云丝顺毛的动作一顿,不解地瞥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好嫉妒的?”
“你对他印象好,刚刚还夸了他,而且还叫他‘实辰’。”喻一枫惆怅地看着和谐的一人一猫,“你都没这么夸过我,也没有喊过我小名。”
穆清收回视线,淡淡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现在是单纯走肾的关系。这种亲人朋友之间关系近了才会喊的名字,似乎不用考虑到你。”
“我们的关系也很近啊!”喻一枫振振有词,“而且不仅是近,等会儿还会是负距离,这不比他们任何人都要亲密吗?所以你当然也要喊我的小名。”
穆清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问:“有话直说,你想让我喊你什么小名?”
喻一枫秒答:“喊老公就行。”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喻一枫看着穆清并不算友善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喊你小名算了。”
穆清动作一顿,脑子里立刻冒出了他含情脉脉叫自己“清清”的模样,顿时雷得打了个哆嗦:“算了,你还是——”
“老公!”喻一枫喊完便坐在了穆清身边,又极其自然地揽住了他的腰,“你不愿意喊我,那我喊你就好了,老公你觉得怎么样?”
穆清:“........别这么叫我。”
喻一枫眨了眨眼:“为什么?你是听不习惯吗,还是——”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在穆清耳边低声道,“觉得我不应该在这里叫,应该换个地方叫呢?”
穆清拿了块冻干打发走了心情已经阴转晴的云丝,拍了拍手看向了喻一枫:“你再这么叫,今天就不用留下来了。”
喻一枫知道他今天能让自己进门已经不容易了,立刻见好就收:“那,我去帮你泡茶?”
穆清看着喻一枫明显是装出来的乖顺,却完全没有想和他继续兜圈子的想法,伸手一指他背后,言简意赅:“去洗澡。”
喻一枫点了点头:“好的。”
穆清见他松开自己站起了身,以为这人终于不打算搞事情了,心情便稍稍有些放松,但下一刻,他整个人却忽然腾空而起,被喻一枫直接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喻一枫!你干什么?”
穆清的话带着怒意,但抱着他的人却并没有撒手的打算:“当然是乖乖听你的话,去洗澡啊。”
浴室门被“砰”的一声关上,正在啃冻干的云丝被吓了一跳,抬起头向着声响发出的地方望去。但看了一会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便重新放下了心来,专心吃自己的额外加餐。
*
温暖的水流迅速驱散了浴室内隐约的寒气,或许是因为两个人的缘故,连气温也升高了,渐渐散逸出了些融融春意来。
沾湿的衣服被随手丢弃在地面,堆积在浸满了水迹的脚踝边。
温度和湿度越来越高,原本明亮的镜子也逐渐沾染了水汽,只能映出模糊的、晃动的人影。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毫无预兆地按在了镜面前,手的主人似乎有些不情愿,但很快注意力就再也无法集中了。
水流声遮掩了许多声音,但却遮不住隐约的呜咽声,以及暧昧的低语声。
“喻一枫,你慢........疼!”
第107章 《日抛》
久违的欢愉让两个人都有点情难自禁,一切结束的时候,穆清已经一根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他晕乎乎地被塞进了被窝,又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半梦半醒中,似乎有人在他耳畔说了些什么,但穆清已经无暇去分辨,阖上双眼便沉沉睡去了。
这一觉穆清睡得很沉,直到淡淡的暖色光透过窗帘洒落了满床,穆清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叫嚣着需要多休息一会,但穆清的意识却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清醒了过来,比之前在圣彼得堡醒来的每个早晨都要清醒。
这座城市有足够漫长的冬夜,黑暗和宁静给了穆清更好的入睡环境,但却从未赋予他完全熟睡的安眠。他还是会经常因为一些轻微的响动在梦里惊醒,直到今天。
耳畔传来的呼吸声平稳,穆清侧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其熟悉、但却暌违许久的睡颜。
睡梦中的喻一枫脸上没有平时标志性的暖阳似的笑容,也没有藏了许多心思的眼神,就那样安静地枕在枕头上,躺在他身边,像个漂亮又无害的睡美人。但只要穆清稍微一动,他即便人还没醒,手却要立刻搭在穆清身上,胡乱地把人往自己怀里拽。
穆清原本觉得有些好笑,便打算只是看着,但下一刻,他仍在酸痛的腰际却被睡梦中的人没轻没重戳了一记。异样的难受感让穆清皱起眉头轻轻“嘶”了一声,伸手推开了喻一枫:“别碰,难受。”
穆清的力道并不大,但被他推开的人却忽然狠狠皱起了眉头。他似乎因为这一个动作梦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忽然加大了力道,蛮横地将穆清整个人锁进了怀里,而后凑在了怀中人耳畔,发出含混的呓语。
梦境本来就没什么规律可言,梦话自然也很不好分辨。穆清听不清喻一枫现在在说什么,但他现在身上难受的很,只想赶紧把抱着自己的人拍醒,好叫这人赶紧松开自己。
但穆清的手还没落下,一句清晰的梦话却忽然传入了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