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默认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了。
原来说好话的作用这么大的吗?
穆清心里暗暗称奇,打算下次再和陶霜沟通的时候一定要多说点好话。不过眼前的问题还没解决,自然是要先认真回答回答:“真要说的话,其实我现在对他并没有特别大的喜欢或者心动之类的感情,但他某些方面确实很能吸引我。”
“某些方面?”陶霜下意识反问。
穆清沉默了片刻,无奈道:“妈,有些东西说出来其实挺尴尬的,我能不具体阐述吗?”
陶霜顿了顿,瞬间想起了穆清刚才提起的“生理需求”四个字,再结合宫实辰之前吞吞吐吐的反应,哪里还能不懂。
她下意识就想要训斥,但想了想穆清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最终也还是没有开这个口,只是说:“你能保证只跟他有这种单纯的关系往来吗?”
穆清声音带笑,回答得轻且柔:“现在可以。”
陶霜皱了皱眉,立刻察觉到了他说话的重点:“现在?”
“嗯。”穆清点了点头,即使知道对面的陶霜并不能看见,“我现在面对他的时候基本是理智的,但是他不打算止步于此,还想要更进一步。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同意他,但——至少现在绝对不会。”
陶霜沉默片刻,忽然道:“你是大人了,这些事情,你心里有数就行。”
穆清听着她话里的意思,刹那间竟然有点不可置信:“妈,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往后你想干什么,想选择跟谁在一起,我都不会再干涉了。” 陶霜听出了他话里的错愕,轻轻笑了一声,干脆彻底把话挑明了,“不管你选择的是女的还是男的,是清清白白的还是这种......嗯......让人一言难尽的,都行。我尊重你的意愿。”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完全放手。但穆清停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不会再让我去相亲了?”
“不会了。”陶霜叹了口气,“强扭的瓜不甜.......而且,这事儿看起来给你留的阴影还挺深?”
“是有一点儿。”穆清敏锐地察觉了陶霜的心情比方才好了不少,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再抱怨她,而是笑着道,“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其实见面本身不会让我觉得为难,主要是我不怎么回跟人相处,所以才会觉得有点棘手。”
陶霜心说每次姑娘跟你见面回来,说你都是开门见山的拒绝,比什么都干脆。但她知道穆清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也没有拂了儿子的好意,只是轻笑着叹了口气:“你啊。”
穆清陪着她说笑了几句,看了眼时间发现国内已经十点多了,又听到陶霜在说上回喻一枫编的瞎话,便轻轻笑了笑:“不管动机是什么,他骗你确实不对。我刚刚已经狠狠地说了他一顿,往后你打电话,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放心。”
“我不会再打电话给他了。”说起外人的事情,陶霜的语气一秒恢复冷淡,“我上次打给他是听实辰说——从实辰那儿套到的话,以为他给你造成麻烦了,但现在你们这个情况,我没有再联系他的必要了。”
穆清听出了陶霜对喻一枫有意见,但也没再替他说话,只是道:“不想理他就不理了,我妈的时间宝贵的很,当然要给值得的人。”
陶霜笑了一声:“行了,你也别哄我开心了。你帮我转告他一句话,下一次想听我说话,得靠着本事带着身份来。”
“好,我一定带到。”
穆清挂了电话打开了卧室的门,还没走出去就一眼看到了客厅中坐卧不安的喻一枫,严肃的神情差点没绷住:“你干什么?”
喻一枫手里拿着云丝的小花花玩偶,一脸紧张地丢了出去:“我在逗猫,转移注意力。”
穆清深吸了一口气,把涌到嘴边的笑意忍了回去:“我跟我妈谈完了。”
喻一枫看着他一丝笑意也无的表情,忐忑地看着他:“那.......陶阿姨的态度是?”
“她说以后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了。”
喻一枫:“.......不会再给我打电话?”
这是几个意思!?
穆清欣赏了几秒钟他满脸的不安,才缓缓开口:“她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喻一枫谨慎地看着他:“什么话?”
“她说——”穆清拖长声音停顿了两秒,才补全了后半句,“以后你要是想再听见她的声音,需要靠自己的本事带着身份去见她。”
穆清说完便转身去了厨房,喻一枫在原地呆愣了片刻,忽然反映了过来陶霜说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他的唇角一点点扬起,几乎是跑着来到了厨房,从背后把正在倒茶的穆清抱进了怀里:“阿姨说的身份,是我想的那个身份吗?”
穆清任由他抱着,头也没回:“什么身份?”
喻一枫听着他冷淡的语气,以为他真的没意识到,连忙重复了一遍:“就是那个,让我靠着我的本事带着身份去见她——这个身份,是我想的那个身份吗?”
穆清的语气仍旧冷淡:“我怎么知道。”
喻一枫停顿了两秒,忽然松开手从旁边看向了穆清的侧脸。
穆清脸上笑意清浅:“看我做什么?”
他这样的反应,喻一枫即便再迟钝,也知道自己又被他吓唬了一回。
如果换了旁人敢这样,大约早就被喻一枫下狠手整一顿了,但现在下手的人是穆清,他也只能......
喻一枫轻叹一声,凑到穆清颊边,落下一个不带任何情丨欲的、极淡的吻,仿若蝴蝶掠过初春的水面。
他看着穆清,眼中有几分无奈,但更多的是温柔与珍视:“只要是你,我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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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
第114章 《理由正当》
两天之后容瑛走的时候,穆清还是和喻一枫一起到机场去送了她。
头发花白的优雅女士高高兴兴和穆清并排走在前面,语气十分亲昵:“要不是我三催四请,这个臭小子都不肯叫你来见我,真是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