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阅白喝着茶,见人戴着个面具,眼珠子不由得转了转。
瞧着钟延玉这身云锦衣,他家中有经营衣服的铺子,他知道这是西域来的,每年所产不过六七尺,可说的上价值千金。
而且钟延玉虽戴着面具,裸露出来的手腕和脖颈皮肤雪白细腻,连耳垂都显得有些可爱小巧。
不该是个难看的人,除非身份不想让人知晓——
“他在国子监,平日里面也有些调皮。”
钟延玉抿了抿茶,提到勾崽,嘴角也多了些笑意,“不过学习还是蛮努力的,小小的很可爱,小的时候会整天追着你喊爹爹。”
“啧啧,钟兄已经是有孩子的人了,我们都没娶正妻呢,你却连孩子都有了。”
几个书生一听国子监,立即也明白到了眼前这人说不定是皇亲国戚,想着是什么年轻的京官了。
钟延玉笑了笑,“你们还年轻呢,娶妻不着急,等科举过后也无妨,到时候风光两无,这亲事也好说。”
读书人最忌纵欲过度,其实很多科举的少年也不过二十岁左右,有些人甚至都没有及冠。
家里可能有通房丫鬟,大些的会有小妾,但正妻不同,是要门当户对、精挑细选的。
只要中举了,男方身上便多了层光环,到时候也更容易议亲上好姑娘,所谓科举登第、洞房花烛夜也不过相差那么一两个月。
一行人正说说笑笑呢,突然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在断阅白身前气喘吁吁地说道:
“公子,不好了,临郡主……临郡主往这边过来了,属下的人拦不住她……”
“不好,断某先走一步了。”
断阅白大惊失色,恨不得拔腿就跑,可还是晚了一步。
“临姐姐,我看这边凉亭的美景不错,不知道刚才那个小厮为什么拦住我们。”
一身粉色衣裳的林白雪搀着少女的手,语气活泼。
而她搀着的美人也变了点模样,不再是以往那一身高调的红色,换上了略显素净的月白衣裳,发髻点缀着几颗蓝色的宝珠,一支红色步摇长长坠落,行走间晃荡着,多了几分艳色,引人注目。
“人已经来了。”熙青云抬眸看向正往这边过来的少女,转头再看断阅白。
只见断阅白面如死灰,其他书生虽然想笑,但不好惹断阅白生气。
“要不然我们一会儿拖住人,你寻个借口离开?”
钟延玉看了看不远处的临倾倾,觉得对方长得还好呀,性子就不知道如何了。
“晚了,这次看来我只能早点回去了,本来还想玩玩的,结果……”
断阅白叹了口气,头上的呆毛都萎靡了下来,生无可恋。
“别嘛,你也是丞相家的外甥,家世也不差,那临倾倾还能霸王硬上弓呀,放心,有我们这些好兄弟在呢。”
一个书生拍了拍断阅白的肩膀。
“呀!这不是断公子和熙公子嘛,还有几个公子都在这里呢,倾倾你看我就说这次断公子一定在吧,你还不上前跟人打声招呼?”
几人过来了,林白雪捂着嘴笑道,有些看好戏的表情。
钟延玉安静地吃着瓜,打量起来眼前的临倾倾。
对方也是个美人胚子,接下来的发展会是怎么样?
临倾倾撇了眼林白雪,哪里不知道这女人的坏心思。
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蠢笨如猪的临倾倾了,立即甩开了林白雪的手。
“断公子与我何干?!表妹说这话作甚?我几时向你打听过断公子的行踪,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对断公子纠缠不清呢。”
“表姐……你……”
林白雪错愕地看着她,“你不是前几日还跟我打听断公子吗?还准备差舅母和舅舅开始商量议……”
“闭嘴!”
临倾倾冷眸扫了她一眼,“这些都是我的家事,你从哪个狗奴才口里听来的谣言?”
“表妹你也是个知书达理的闺中女子,怎么在外人面前净说些空口白话?连夫子所教导的慎言慎行都忘了吗?!”
“这……”
林白雪哑口无言,被少女凌厉的目光一扫,倒是结巴了起来,说不出一句话,愣愣地站在原地。
临倾倾这是怎么了?
以前可不是这般伶牙俐齿的,而且见到了断阅白就是狗见了肉骨头似的贴了上去,哪会像如今这般坦坦荡荡。
其他人也有些好奇,只有钟延玉一脸懵愣当中——
这临倾倾看起来,也不是特别黏断阅白吧?
临倾倾刚来这个世界,还认不清这些人。
她抬眸扫了凉亭内的人一圈,注意到了坐在右侧的钟延玉,虽然他戴着面具,但衣着可比其他人好多了,这细腻白皙的皮肤也比他人要引人注意。
而断阅白是京城四大才子里面最好看的,想必是这人为了摆脱自己,才戴上的面具。
临倾倾轻哼一声,作为现代人的她哪会看上这些迂腐的古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