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婴儿
太子殿下的车辆在途经山岭时被劫,劫的人还是自家太子妃,被他无视的楚君玦蹙眉叫人要么滚到车里来,要么哪来的滚回哪去,随从一阵唏嘘:
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真如传闻中的那般不和,唉,都是被逼的,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啊!
楚君玦怀里的女子露出精致面容,半掩唇咳嗽一声,一副时日无多的的病态样,“殿下,这位生的这般好看,白衣如谪仙,身轻如燕,难道便是传闻中那个不受宠的太子妃?”
对面撑着一把油纸伞挡了半张脸的云巷:“……”
云巷看了眼楚君玦怀里的女子,再抬眸时对上楚君玦视线,冷脸道:“人都快死了,带回来给你守夜?”
楚君玦身边的贴身侍卫急得踹了踹横木,担心云巷误会什么,赶忙解释:“太子妃有所误会,这一路舟车劳顿,而且已经是深秋,花姑娘昨日受了风寒,咳嗽不止还发了高烧,咱们殿下是好人行善事,正在为花姑娘驱寒呐。”
花辞颜是南瑶国国主送给大崟皇帝的寿辰大礼,倘若传出与太子殿下有什么纠缠,那事情可就相当严重了。
“驱寒?用他的身子?”云巷自觉好笑,“殿下要是有这个本事,怎的不用身子把那冰棺融化,好让......他出来。”
“这......”侍卫回头瞧了眼紧跟在马车后面、在雨中托运的冰棺,一时语塞,殿下还真没这个本事。
楚君玦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好了,别闹了,继续赶路。”
云巷本来也不是真来劫人的,于是从石堆上轻身跃下,冷着脸步伐轻盈地走到冰棺前,油纸伞倾斜了些许,为冰棺挡去少量雨水。
在一旁的随从见他没闹事,这才把提起的心放了下去,再一瞧,便见着这位太子妃透过厚厚的冰层望着里面躺着的人,眼里竟露出一丝忧伤,再一眨眼,侍卫便觉着方才是看走眼了。
“殿……殿下,前面的路被堵,属下让人去开路,石头多,可能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闻言,楚君玦冷眼往后瞥,但只看到车厢拐角,又淡淡收回,“谁弄的让谁搬去。”
侍卫笑呵呵着作势要走,“不用不用,还是属下们来吧!”要让太子妃来,他们怕是也活不久了。
“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
“好嘞好嘞!”
楚君玦托着脑袋,吃着绿皮葡萄,悠闲地望着十几个侍卫一起搬运石头,都是练家子,身强体壮的,倒是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开出了一条能让车过去的道。
马车缓缓前行,当马车夫的侍卫是个话唠,坐在那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楚君玦说着话,见太子殿下不理人就又跟旁边的兄弟唠嗑起来,一路上总能听到说话声与笑声,总不至于太过安静。
随从见云巷身窄体弱的模样,不忍心让他继续跟着走路,主动提出让他上车,跟太子殿下服个软,太子殿下不是硬心肠的人,势必不会再跟他计较的。
云巷杏眸不离冰棺,冷冷道:“不去,要去你去。”
“……是属下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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