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所以,”楚君珩眉眼弯了弯,“你还是找小瓒吧!”
“就他?”提起楚君瓒,楚君玦满脸的嫌弃之意毫不遮掩,“整日就只知道游手好闲的,要是坐上这个位置,以后登基,怕是不出两年,世间就再无大崟王朝了。”
“噗嗤”一声,楚君珩没忍住笑了,“我当年出征的时候小瓒也才七岁,也未见过几次面,没想到长大后倒是喜欢往你这儿跑。”
“不止我这儿,还有络安侯府。”太子殿下叹气一声,“我去了北域后将奏折交由他处理,他求着八哥批不说,还抱着奏折往络安侯府跑,让朱暻帮忙,属实愚蠢得很。”
愚蠢的九殿下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抬头望向紧闭的侯府大门,再三犹豫,终是脚踏过府门前的石狮,翻身跃进了府中。
双脚刚触及地面,脚下便有“咔嚓”一声传来,他的动作瞬间顿住,惊得低头一看,还未看清,便有根棍棒毫无偏差地砸在了他的腰腹上。
”呕!“楚君瓒当场差点没吐出肠子来,正躬身捂住腹部之时,身后又一棍棒袭来,牟足劲砸在了他的后背之上。
楚君瓒被撞出数寸远,落在地上翻身哀嚎着,被雨水打湿的眼睛好似看到了人影,他努力地睁开眼,想看清来人是谁,却又是不等他看清,就又挨了那人的一脚。
踢得比棍棒打的还疼!
还未弄清情况的九殿下被人五花大绑着丢出了侯府大门,西门笙愤愤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滚,别以为你是皇子我们就不敢动你,要是再敢来,我西门笙第一个拔剑,绝不手下留情!”
随着他的话落,大门被小厮关上,将他隔绝在了门外。
楚君瓒顺势躺在地上,揉了揉被打疼的地方,揉了会儿还是没能消除疼痛,雨越下越大,他只得闭上了眼睛。
雨水混合着地面上的泥土溅在他的面颊上,他久久躺着未起,街上无一行人,也无人为他撑伞挡雨。
房间中,朱暻咳嗽咳出了血丝,蜷缩着身子躺在榻上,被褥堪堪盖到他的腰间,地上有被他打翻的汤药,碗碎成几块,洒出来的汤药已凉透。
而半张枕头,已染满了红血。
——
“这春雨说来就来,也不知道还要下多少天才肯罢休,要是久了,那试武大会不就要延误了?”
“放心,历年来试武大会那天都是晴空万里的,今年不出意外的话也一样,这雨嘛,来得正常,哪年不是这样的?”
“也对哦,不过话说回来,殿下怎的去这么久了还不回来?风公子他又闹了。”
两个端着膳食进来的丫鬟默契地望向盘腿坐在地上,拿着奏折翻看、绞尽脑汁想读懂的人,又看了眼散落一地的折子,不知该是过去收拾的好,还是尽快出去的好。
铃铛至今还不理人,闲得无聊的风汋拿起奏折来看。
记得当时楚君玦还在上面写字来着,这玩意儿也是经常被人送进来的,估计是不写完不行,于是他好心地帮看,甚至还想帮批,可看了许久也没明白里面写的是什么东西。
想起被他气走一个又来一个的先生们,风汋这时候倒是想念他们了。
丫鬟将膳食摆好,躬身道:“风公子,可以用膳了。”
风汋也饿肚子了,闻言从地上爬起来,直接将奏折扔在了地上,哼哧哼哧着过来坐下,拿起筷子便开始扒饭。
趁他用膳间隙,两个丫鬟惊心胆战地将奏折收拾好,悄悄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