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楼月弯唇冷笑,“更何况我顾楼月又不怕他们,是他们先动了我朋友,理不在他们,真找上门来,来一个杀一个便是。
“这岑霂当了这么多年的堂主,连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去追风汋的事都能做得出来,这脑子估计是被门夹成浆糊了。”
自家师父人前温润,人后嘴毒,缈西早已见识过,不奇不怪回道:“现场虽有物证,但不见得是他伤的风汋,或许是血魔人下的圈套,未能杀掉风汋便想让他也背锅。”
“的确,若是真这般蠢的话,也不会混这么多年了。”
缈西赞同地点点头,又听他惋惜道:“可惜了,今夜本可以同阿玦一起月下饮酒的。”
缈西眼睛一亮,“要不弟子陪您……”
“无趣。”顾楼月摆摆手,拂袖离去。
“……”
——
一路上风汋都没能睡着,窝在楚君玦怀中攥着铃铛叭叭诉苦,回到东宫后太医给他身上的伤口上药包扎,被脱掉衣服,他冷得直往被窝里钻,脸又烧得慌。
楚君玦将他捞出来,拿布盖住他的下身,嘱咐太医快点。
”唔……“上药的地方火辣辣的疼,风汋不满地瞪着太医。
老太医被盯得心里发虚,上药的动作变得愈发轻柔,越轻动作越慢,又被太子殿下冷眼警告。
终于熬到上完药,老太医刷刷地写下药方让药童去取药,叮嘱风汋好生调养一两个月后抬着医药箱,麻溜着出了太子的寝殿。
“穿衣……”风汋伸手够衣裳,这样光着身子总叫他不适。
楚君玦将他的手抓了回来,摁住,“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穿?该见的都见过了,还怕什么?”
他云淡风轻的一句话,风汋的脸却是快速升温,瞬间红了个透,连带着脖颈都不可避免。
见状,楚君玦乐得大笑,“脸这么红,害羞了?”
风汋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铃铛,愤愤地作势要爬进被褥中。
楚君玦将人拦住,“别躺着,当心压到伤口。”
“那我……晚上要怎么睡?”他前后都受了伤,趴和躺都不行,侧的话手臂也有伤,睡觉倒是成了一大难题。
楚君玦深吸口气,捏住他仅仅完好的脸蛋, 蹙眉询问:“谁让你跟上来的?让你呆在那别动,你把本王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你在怪我?”风汋小嘴一瘪,看似要哭了,“我担心你出事才去找你的,我也不知道会遇到坏人。”
“有多少坏人?”
风汋数了数手指,“好多。”
“有见过的吗?”
风汋摇摇头,“没见过这般丑的。”
那便没有岑霂,估计是存了这份心思,不过还未等他出手,便有人捷足先登了。
“还好你找到了我。”
风汋愉悦地在他脖间蹭,蹭了会儿便睡了过去,这下连怎样睡觉都解决好了。
楚君玦垂着眼睫心中思绪万千,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没有变,就任由着他靠着睡。
许久后他唤了声:“风汋。”
那人只是闷哼了声,便没了动静。
大抵是两人太过亲近了,风汋才会这般依赖他,但总归有一天他会离开,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去,到那时他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再见,更不会有任何的联系。
包括身为风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