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理亏,也不能硬闯,楚君瓒的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了什么,眼睛随即一亮。
他挺直腰板,朝对面的人挑眉道:“我跟你透露关于你弟弟的消息,你放我进去,怎么样?”
西门笙愣了下,垂着的眸微微讶异,而后抬眼看去,眼神中带有不可置信,其中也带有一些期待。
楚君瓒心下一喜,但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于是扯着嗓子高声道:“你让开路,我就跟你说。”
“你为什么……一定要去看侯爷?明明,明明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他没杀你就算好的了,你居然还敢来……”
西门笙别开头,已是红了眼眶,“侯爷不想见你,你走吧。”
“那你不想知道你弟弟的事了?”
西门笙又看向他,这次眼神更是锐利,好似一把刀,要将他活剐了般……
——
又叫太医出去,朱暻艰难地翻动身子,扯过被褥将自己盖得严实了。
虽是已到了这个地步,却能感知到房中来了人。
他是谁?
朱暻的睫毛微微颤动,背对着那人,并不知来者是何人,只觉着这满屋的冷气都消散了些。
他没有动,待那人慢慢靠近,俯身过来伸手握住他的手,而后……给他把脉。
是太医又折回来了?
可这手并不是太医的。
这时嗓子的痒意又起,不及憋住便已是剧烈咳嗽起来,咳得个昏天暗地,自己身处何处已然不知晓。
见人咳得这般凶,楚君瓒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伸手拍拍他的背,给人顺气。
人躺着自然不好顺气,于是他扶起朱暻的上身,顺势坐到榻边,一手拍一手注入内力,不出片刻,朱暻便停止了咳嗽。
喘了会儿气,那人还抱着自己,此时已猜到了是谁,当回头真正看到那人的脸时,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来。
朱暻笑了下,脸上血色全无,唇白得病态,缓缓出声:“王爷怎么来了?”
楚君瓒脸一红,羞涩地挠了下脑袋,“小侯爷这样叫我怪不习惯的。”
又见他咳了声,他急道:“你生这么重的病,是因为……上次的事……”
“王爷,不关那次的事,朱暻本就体弱多病,变成这样怪不得其他事。”
心下蓦地一疼,楚君瓒反手握住他的手,“既然你不生气,那以后我就不走了,留在府上给你治病如何?”
“你……”
“我会看病,也会治病,你相信我,我能治好你的。”
朱暻舔了舔干涩的唇,眉眼弯了下,“好啊……给你三个月,够吗?”
“够的。”
楚君瓒鼻子一酸,将人搂紧,“对不起,朱暻,是我对不起你。”
“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从那事之后你便一直未出过府,我也没见过你,还以为你只是生气了,没想到竟是加重了病情……”
楚君瓒将额头抵在他的肩上,“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啊,还不让我进来。”
“我没有……”朱暻一愣,想到了可能是西门笙干的,深吸口气,瞬间转口,“你不是也能进来吗?”
“……”
楚君瓒的脸又开始烫了,闷声闷气道:“我……我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