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傻站的黄廷方,李家几兄弟绕过他,走到黄府门前,猛烈拍门道:“快开门!”
黄府小厮吓了一跳,赶紧开门,李家兄弟自来熟的进了院,小厮赶紧进内宅禀告黄文和黄瑜去了。
等黄文和黄瑜到来的时候,李家兄弟已经把桌案抬到了院子里,把野猪放在桌案上。
李大虎手里拿着一把钜子,“呲呲呲”的钜着野猪牙,满院子都充斥着野猪震天的嚎叫。
钜完了野猪牙,小六儿把牙塞给了黄廷方道:“我们打猎猎到的动物牙,什么狼、虎、豹子的牙齿都会留着,有的会穿了绳带在小孩儿脖子上,压惊,这野猪牙,归你了,戴在脖子上吧。”
黄廷方看着怀里比手掌还长、弯得像树枝的野猪牙,自己若戴在胸前,一不小心都能把自己刺个透心凉。
黄文和黄瑜气得走到李四虎面前,人一多,野猪更紧张了,连着翻了好几次身,险些从桌案上翻下来,吓得父子俩赶紧后退好几步。
黄文气恼道:“李四虎,你们来我家这是做什么?”
李四虎呵呵笑道:“黄督察使,我们是来感谢您的声援之情,也感谢廷方放过初啬一把啊!文人不是讲究什么礼轻情意重吗?这可是我们哥几个连夜亲手猎到的野猪,您不会嫌它只值十多两银子、‘情意’不够重吧?要不,今天晚上我们再连夜上山,猎到一头额睛活老虎,把‘情意’涨到百两银子?”
黄文气得说不出来话了,这李家,前几天因为廷方的事儿,还知道讲讲理呢,怎么事情一成,反而上门倒打一耙了?
人家说的有礼有据,只是礼物“不太合宜”罢了,黄瑜黑着脸道:“礼我们收下了,就不劳烦你们动手杀了。”
李四虎摇头道:“那哪成呢,黄家都是文人,哪会杀猪?这种粗活儿还得我们来干。放眼大齐,能吃到我们兄弟几个亲手猎的、亲手杀的猪肉的,还真没几个人呢,你们就擎好吧。”
李二虎笑嘻嘻道:“黄督察使,俺们要给猪放血了,您后退两步,免得溅身上血。”
黄文笔黄瑜气恼的回了宴客厅。
黄廷方则固执的看着李家兄弟杀猪。
放了满满一大盆的血,小六儿毛手毛脚的,竟然“不小心”踩翻了,满地青石皆是红色的血......
黄廷方可以肯定,他就是故意的。
开始大刀阔斧的拆骨分肉,李四虎本能的瞟了一眼黄廷方,发现少年还挺硬气,一直没像他爷和他爹跑回屋里,而是强迫自己看着,满脸惨白,两只手紧紧的攥着拳头,看出来内心很恐惧、很紧张。
李四虎知道差不多了,走到黄廷方面前,一字一顿道:“黄廷方,你和你爹都救过李家的命,所以我凡事留三分。我警告你,以后,再敢对阿啬说那些有的没的,老子有一百种折磨你、却不触犯大齐律令的方法,让你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黄廷方有些懵逼,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那天,对阿啬脱口而出“等你长大我娶你”的话,李四虎今天来势汹汹,应该是知道了自己说的话,来警告自己不准打他女儿主意的。
成功警告了黄廷方,李四虎不再理会他,冲着宴客厅方向,对黄文和黄谕挥了挥手道:“两位,告辞了啊,不用送。”
李家兄弟走了,满院入目皆是血色,不知道的还以为黄家被人“满门抄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