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孤逸:“并非如此,在下已辟谷。”
“……”
一张嘴,妥妥的古人。
贺凉水夹两片糖醋藕放在他碗里,“我这表弟不太爱说话,见笑了。”
楚孤逸乖乖吃藕,给出中肯的评价:“味道鲜美爽甜。”
柳母喜笑颜开,问:“你们父母是做什么的?”
柳画鸢瞪母亲大人,挤眉弄眼,意思是,问错了。柳母不明所以,瞪回去:“吃你的。”
贺凉水坦诚相告:“我父母都去世了。”
楚孤逸:“我父母也都去世了。”
柳母柳父:“…………”
好一对难兄难弟。
柳画鸢扶额。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还是贺凉水把气氛重新活跃起来,桌上又有了欢声笑语。
饭毕,柳母拉着这对可怜的兄弟聊天。大约女人的心都是水做的,现在她反倒选不出哪个更适合她女儿。
贺凉水温和有礼貌,楚孤逸年纪轻轻却很稳重,柳母愁啊,拿不定主意,问他们是做什么的。
贺凉水说了他在现代做过的职业,楚孤逸则吐出简洁有力的两个字:“修仙。”
“……”
看来在待业中。
天色不早,柳画鸢说:“你们该回去了。”不是她想赶人,而是父母问得太多,让她心生不妙。
柳母依依不舍,“小贺,小楚,那你们先回去,改天再聚。”
这个改天,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贺凉水笑着告辞。
临走之际,柳母忽然想起,让他们等一下,拿来两封红包,“你们难得来一趟,这个拿着。”
贺凉水笑道:“伯母,不用,这还没过年呢。”
“没过年也拿着。”
柳画鸢总算看出不对劲,伸手去夺红包,“妈,你干嘛呀,他们是我朋友!”
柳母拍开柳画鸢的爪子,责怪地盯她一眼,“我知道。不用你管。”
“不用给他们红包,他们有钱!”
“你这孩子,真不像话,一边儿去。”柳母说着就往贺凉水手里塞红包,“孩子你拿着,千万别嫌弃,画画就拜托你了。”
贺凉水:“……呃……”
柳画鸢要囧死了,破罐子破摔:“其实他们就是我干爹干娘!”
这一嗓子嚎的,震耳发聩。
……十分钟后,贺凉水与楚孤逸再次从柳画鸢家出来,柳母不复先前的热情,只说了一句:“那就不送了,你们慢走啊。”
关上门,屋里的一家三口就闹腾上了,柳画鸢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出了小区,楚孤逸这直脑筋才回过味来,“大宝的父母以为我们是她对象?”
先是老公,后是对象,哪天楚孤逸嘴里冒出一句亲爱的,贺凉水都不会觉得意外。他稳妥地打着方向盘右转,笑道:“我可算知道柳画鸢风风火火的性子是怎么来的了。”
楚孤逸倚着靠背,望着窗外的霓虹街景。
贺凉水驱车驶向郊外,楚孤逸不认得路,还以为是回去的。车子停下,贺凉水说:“下来吧。”
楚孤逸下车,望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建筑,“这是何处?”
贺凉水把钥匙丢给门童泊车,“我以前累了,就会到这里小住两晚。”
进了大厅,前台愣是认了好一会儿才敢说:“贺先生?”
贺凉水说:“一间蜜月套房。”
“……”
楚孤逸没有身份证,贺凉水一人的也行。此时正值淡季,这家度假酒店鲜有客人入住,一应服务都能预约到,贺凉水大方地在清单上把所有服务都给打了勾,以前舍不得的承包游泳池,也给安排上了。
酒店管家一度以为他一夜暴富。
贺凉水这就开始享受,跨进落地窗边的扇形浴缸,启动按摩模式。水流有序地冲击身体,他闭上眼睛,“真舒服啊。”
楚孤逸将牛奶倒进去,花瓣撒进去,自己也坐了进去。
添香加料下,贺凉水快活似神仙。
一小时后穿上浴袍,管家贴心地送上起泡酒与红酒,贺凉水小酌两杯,楚孤逸第一次喝起泡酒,打了一个蜜桃味的嗝。
贺凉水笑着跟他碰杯,落地窗外漫天星辰,寥廓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