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夏司言就像隐藏在暗处观察猎物的狮子,全身的气息都充满了威胁,只要猎物出现一点漏洞,马上就会扑上去咬断猎物的脖子。
而韩佑就是一头漏洞百出的羚羊,他早就被发现了、被看穿了,而他还毫无所觉。他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就像浑身赤裸着被围观、被印证,被暴露在阳光之下。
他知道如果他真的在高擎的安排下成为皇帝的娈宠,那么十几年的努力就将全部付诸东流,对韩佑来说,这跟现在就死也没有任何区别,他咬牙道:“臣寒窗苦读十余载,为的不是被养在深宫中做一只金丝雀!”
夏司言忽然笑了,捏着他的下巴,用鼻尖蹭他的鼻尖,亲昵地说:“那先生为的是什么呢?朕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说出口。”
韩佑胸口猛烈起伏,从皇帝的笑意中看到了破绽,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他张了张嘴,二十多年来受到的教育让他知道这个话是多么下贱、多么可耻!但是他没有别的出路了。
皇帝就是他的天,天要塌了,谁他妈还管死得好不好看?!
“我……”他想说话,可是喉咙里好像堵被一团痛苦给哽住了,让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尽力平复呼吸、调整状态,可是从前的游刃有余早已溃不成军。
夏司言吻掉他的眼泪,又用带着咸味的潮湿去吻他的唇,含糊道:“说出来,朕什么都给你。”
韩佑哭得喘不过气,屏住呼吸回吻皇帝,泪水在唇齿间辗转,最后终于低如蚊呐地说:“陛下……我给你……给你……放我出去。”
皇帝听清楚了,轻笑起来,“给我什么?”
韩佑转身抱住皇帝的脖子,把脸埋在皇帝颈窝里,痛哭道:“给你一切……交换……交换自由……”
皇帝还不满意,问他:“这一切包括你的心吗?”
韩佑胡乱点头,哭道:“嗯。”
“那……”皇帝偏头在他耳边用气音说:“礼义廉耻怎么办?”
交易说出口的那一刻,就已经一败涂地了,这些年拼命维护的形象垮得彻底,韩佑已经没有礼义廉耻了。
他不说话,皇帝懂了他的意思,把他从颈窝里捞出来,双手捧着他的脸,逼迫他和自己对视:“记住了,韩景略,从今天开始,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韩佑仍不说话,皇帝细细欣赏他哭得泛红的眼睛和鼻尖,脸上泪痕交错,嘴唇也红成了皇帝最喜欢的颜色。韩佑哭的时候没有声音,只有眼泪在不停地顺着脸颊滑落,比任何时候都美得让人惊心,夏司言爱死了他这个样子。
“先生,”夏司言捧起他的脸吻他的泪,又用那种撒娇的语调说:“朕现在好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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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是短小的一章,下一更一定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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