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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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啊。”
金台大厦顶楼王一博双手扶着栏杆，仰头迎着夏日晚间的热风。
“你就不能坐着安分点？”肖战坐在后边的台面上晃着腿。
“夏天就是燥。”
王一博转过了身子：“去游泳吧。”
肖战看了眼表：“十点零五，哪家游泳馆还开着？”
“我说明天啊，又不是现在，再喊上顺子。”
“谁？”
“顺子啊，之前和你提过的啊，他可逗了，每次见我脸红，活脱脱一小媳妇儿一样。”
王一博撑着身子跳上了台面，坐在肖战对面。
“我哪记得什么顺子还是豹子。”
肖战嘟囔了一句，这人一年嘴里能出现几十个他不认识的男人，刚开始他还费心去记，后来就觉得没必要了。
“哎，明天你见了就知道了，我前天还和他说，带他回家让他干脆给我做媳妇儿得了。”
王一博说着撑起了半条腿，胳膊搭在膝盖上，点上了一只烟。
“他怎么回的？”肖战问。
王一博朝他吐了一口烟，肖战顺势撇过了头，掩饰掉了眼睛里的暗淡。
“他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又红了脸，乐死我了。”
王一博勾起了他那标志性的坏笑，看上去又痞又帅。
“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肖战从台面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往天台门走去。
“诶你等我下啊，我这烟还没抽完呢。”
王一博猛吸了两口烟，将烟头拧在墙上旋了两圈，丢到了角落，追了上去。
“走那么急干什么，你家又没有门禁。”
“困了，明早还要上班。”
“说得跟谁不是一样，饿了，我们吃点夜宵再回去吧。”
王一博一手揽过了肖战的肩膀晃了晃。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篇插画的稿没交，得回去了。”
肖战扯下了肩膀上的胳膊：“走开点，都是烟味。”
“差这半小时啊，我一个人吃多无聊。”
王一博一脚踢开了跟前的易拉罐，空罐飞出去撞到了草坪下的台阶上，弹了回来。
肖战两步上前趁王一博再下脚之前捡起来，丢到了仅两米之隔的垃圾桶：“你可以去找你那些顺子啊，豹子什么的，我就不陪你了。”
王一博伸手点开了通讯录，划了两下又作罢：“算了，等他们出来都要半小时，那我也回去了。”
“随你，我急先走了。”
王一博再抬眼时，肖战已经坐在了路边的出租车里，朝他招了两下手，车就开走了。
“急着投胎啊！”王一博骂咧了一句，坐上了另一辆车。
他两的家不在一个方向，很快王一博的车就消失在了后视镜里。
肖战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很快被接起：“你不是要跟我在一起么，如果现在还想的话，下周末跟我回家。”
电话那头的人跟中了五百万似的大叫了几声，肖战没听清，因为声音太响刺激到了他的耳膜，所以他将手机举远了些。
三分钟后电话那头逐渐安静下来了，肖战才又将手机贴回了耳边：“那就周六见。”
肖战刚准备挂电话，那头又传来喊声。
“等下！！”
“你说。”
“那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吗？”
“是。”
肖战说完摁掉了电话，顺便关机。
这个点街上的车已经少了很多，所以司机车速很快。
世界仿佛安静的只剩耳边呼呼的风声。
到家后躺在床上很久，他都没想起来，自己到底是从哪一刻开始喜欢上王一博的，而且喜欢了这么久。
为什么又那么喜欢，喜欢到匆匆十二年来，他竟然没有再认真去看过其他人。
但某些时刻他还记得，他记得相遇的那天天上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记得少年白衣衬衫脚踏滑板，嘴里叼着棒棒糖。
记得某天夜里少年也曾和他说带他回家，想娶他做老婆。
是这句话吧肖战心想，应该就是这句。
当年就是因为这句话，他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因为他从来没听王一博对别人说过。
所以他等啊等啊，等到忘了自己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等到亲耳从王一博口中对别人说出相同的话。
一句玩笑话。
当躺在床上眼泪胳膊下溢出的时候，他低骂了一句：操他妈不就是青春喂了狗，有什么好哭的。
可是泪腺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他只能安慰自己，没关系天还黑，你还有时间。
毕竟眼瞎了十二年，就算现在哭上十二个小时也没有人会笑话你。
可是他错了，因为第二天中午，这场眼泪的始作俑者，将他的房门拍得震天响。
“你有毛病吗！”肖战拉开房门朝人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