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夜里气温低，他觉得还好，宋念慈倒是觉得冷了一点，突然搓了搓自己手臂，喃喃了一句“好冷”。
周瑞安此刻不发挥点绅士风度简直说不过去，但单手解西装着实为难他。
手伸过去，艰难的解着扣子，结果这个画面一下子撞进宋念慈眼里，把宋念慈吓够呛，一下子离他十万八丈远，双手捂胸的质问，“你干嘛！”
周瑞安一脸黑线，也是后知后觉到这个动作有些猥琐，连忙收了手，尴尬的回，“你不是说冷吗？我本来想把外套脱给你穿的。”
宋念慈听见周瑞安这么说，突然笑嘻嘻的凑近周瑞安，头歪了歪，语调轻快，“那我帮你脱。”
说着，真要上手，周瑞安连忙拦住，一只手毕竟有点势单力薄，整个人活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儿。
宋念慈哈哈大笑，周瑞安脸色涨红，好像衔来的桃花映在脸上，倒是和从前那个沉默又冷静的白嘉与有些不太一样。
——
两个人闹够了，宋念慈就带着周瑞安下山。
走的路上，宋念慈还故意给周瑞安讲鬼故事，周瑞安无动于衷，倒是周瑞安冷不丁一吓宋念慈，一吓一个准。
宋念慈被吓得花容失色，草木皆兵，目光动不动就四处环视，好像冷不丁就能从哪儿跳出来个人一样。
周瑞安轻轻笑了，难得心情变好，宋念慈被吓得再狠，也只敢偷偷拽周瑞安的袖子。
看周瑞安笑，宋念慈大着胆子问，“嘉与哥哥，你喜欢的是谁啊，我认识吗？该不会是以前那个班花吧？可你不是说不喜欢她吗？“
周瑞安听见宋念慈又一下子止了笑，脑子里都是程司尧的脸，让他心情愉快不起来。
垂着眸子抬脚往前走，不知道怎么回。
宋念慈见周瑞安情绪不高，但偏偏又想知道答案，于是退一步，“那那个人我认识吗？”
周瑞安想了想，“你不认识。”
宋念慈肉眼可见的失落下去，“那她很漂亮是吗？”
周瑞安想着程司尧冷冰冰的眼眸，那双眼睛稍微温柔一点，就会显得多情，“……不漂亮。”
程司尧怎么会用漂亮来形容？他简直是造物主的杰作，什么形容词也不足以形容他。
“不漂亮？”宋念慈不懂了，“那你喜欢她什么？”
周瑞安想起程司尧帮自己出头的时候，好像他喜欢……
“温柔。”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在为那个场景不停的润色放大，他仿佛能窥探程司尧的内心，就那么一次，他是觉得程司尧好温柔。
温柔的不假思索。
他护着他，只护着他。
“温柔？”宋念慈苦下脸，有些不大服气，“我也可以很温柔啊！”
“不一样。”
周瑞安知道，程司尧不是温柔的人，所以那样的人，只要施舍给你一点点好，你就会永远为他动心。
别人做不到，只有他程司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