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医生的见惯了这种场面,不好说自家老板玩的过火这种话,只能麻溜儿的准备针剂,针都快扎进去了,却听到季伯涵问了一句:“你都不知道他吃了什么,就敢给他乱注射?”
他的眼睛还是通红的,语气里也带了几分紧张,医生还是头一次见季伯涵这么关心一个人,都觉得有些惊奇,却还是耐心解释道:“这种药就那么几种成分,我们不用化验就知道给他还给他打什么。”
他一针下去,穆清晏的状态总算看着没那么迷离,过了一会儿竟然彻底昏过去了。医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叮嘱道:“他估计得睡到明天早上才能醒,醒过来你记得给他吃点清淡的,至于有什么后遗症等他醒了你最好再带他来医院检查一下。”
季伯涵答应了一声,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床上的病人,就连医生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他生怕穆清晏有什么不适自己不能及时发觉,但穆清晏倒好像没什么反应,他只是陷入到了沉睡之中也好像有化不开的愁绪,眉头都紧缩在一起,手也撺成了拳。
季伯涵忍不住拂了拂他的眉心,他的眉毛生的很浓,又长了一双桃花眼,看着一幅多情的样子,笑起来的时候又温柔的像是能滴出水来。
季伯涵很喜欢看他笑起来时候的样子,好似春风拂面一般。
看着他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来,季伯涵不由想到了他们刚见面时候的场景。
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有这样大的商业版图,不过是个刚出来创业的毛头小子,他们在一场晚宴中一见如故,然后顺理成章成为了朋友。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感情突然变了质,变成了他心间的一个执念,后来越来越深重,直到化也化不开,那个时候就知道自己沦陷了。
可惜知道的太晚,再难脱身。
既然如此,不如放纵自己沉沦。
正当他思绪放空之际,手却突然空了。
是穆清晏收回了自己的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先将手放进被子里,又转过了头,似是不太想看他:“今天的事,还是要多谢你。”
季伯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也没想就脱口说了一句:“我们的事,你再考虑考虑。”
他不是头一次对穆清晏表白,但这绝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穆清晏看向他的眼神中带了一丝凉薄,语气中却满是平静:“季总今天玩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季伯涵有过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他居然这样误会自己,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穆清晏,你能好好说话吗?”
“你和他,你们不都一样吗?”穆清晏突然坐了起来,声音也变得凄厉起来:“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季总好手段。”
季伯涵听了也火了,他本来是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上的,这会儿气急了,站起来一跨步就拉住了他的手腕:“你倒是说说,我和那个人渣有什么区别,我们要是没区别,我今天就不会大晚上的叫医生过来,我就该把你给办了,反正你那会儿投怀送抱热情的很。”
季伯涵打小就是个练家子,这会儿气急了,下手没轻没重的,攥的他生疼。
穆清晏感觉像是被铁钳钳住了手腕,甩又甩不开,再加上话说的实在太难听,一下没忍住,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直接把季伯涵给打懵了。
这还是他头一次被人照着脸上来了一巴掌,下意识地摸了一把那半边儿脸,又松开了自己的手:“是不是没吃饭,打人都不会。”
话进行到这份上,虽然是没有继续的必要,季伯涵转身离开了房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穆清晏这会儿人是清醒了,就是头疼的厉害,就跟要炸开了似的,下了床也没找到鞋,只好光着脚走了几步。
房门果然被锁上了,怎么也打不开。
回身看这房子还挺大,东西归置的也还算齐全,也不知道是他平时偶尔会住一住,还是早就收拾好了要来关他这只金丝雀。
太给自己面子了,还早就。
可能不知道换过多少住客了,他也不过是其中之一,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客厅里有个飘窗和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投过窗户能看到这座繁华的城市,此刻天已经大亮,远处的街道上都是行驶的车流,看着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