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承沂瞥了一眼:“我不喝蜂蜜水,有股怪味。”
“蜂蜜水能让人心定,喝完会舒坦很多。”
“这句话我赞成。”安笙失神地看着手机,指尖在上面敲啊敲,又把头扭过去问道:“你不是说带了东西过来?什么东西?”
阮承沂一脸不情不愿地接过蜂蜜水一饮而尽,豪迈程度和酒桌上对吹啤酒一般。
他用指骨擦了擦嘴:“我遍寻了当年的受害者,几乎全都闭口不谈,万幸有一个当年和我关系还算不错的女孩儿留下了证据,叫赵媛。”
阮承沂停了一下,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翻出几张纸:“赵媛在那件事情后患上了中度抑郁,治疗了许多年,我本来不想去刺激她,没想到她自己找来了。”
安笙离得近,凑过去接过纸,上面是赵媛的证词。
“她留了什么证据?”安笙问。
阮承沂垂下眼,看得出有些难受,沉默了很久才说道:“她其实是在我们那晚之前被……后来她又混进去了一次,就是你把我拉走的那次。”他指了指安笙,“赵媛说她不甘心,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买了一个针孔摄像头藏在衣服里,又自投罗网了一次。”
安笙和安邵都瞪大了眼睛。
当年被强迫的时候赵媛才多大?!
这个女孩明明遭遇了这么屈辱的事情,又有抑郁症残忍地剥夺了她的健康,几乎毁了她的半辈子。
那她究竟是有着多大的勇气,逼了自己多久,才能理智地准备好一切,再去跳一次火坑。
安邵突然猛咳了好几声。
“哥!”安笙连忙走过去,抄起一旁没喝完的蜂蜜水递过去,却在半路被一旁的保镖截胡,重新塞了一杯温水。
安邵喝了温水,才缓缓压住喉咙里的痒劲,沉默地坐在原位。
良久,他才开口问道:“那视频……”
“视频我看过了,能用。”阮承沂垂下眼,叹了口气:“赵媛说,如果可以,她希望安清瑄这一辈子都不要再出来了。”
安笙站起来:“那当然。”
房间里一下子陷入沉默,安笙又挪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刚坐下去的一瞬间,阮承沂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高昂的《喜羊羊和灰太狼》在客厅上空盘旋。
大概是转场太突兀,客厅里的几个大人没绷住,突然笑了起来。
“是晨晨。”阮承沂一边抱歉地点点头,一边接通电话。
“嗯……一会就回来……我带钥匙了……还要半小时吧……啊嗯嗯……家长会?!”
最后一个音都高的要劈叉了。
安氏两兄弟对视一眼,抿着嘴低下头,各自掏出手机来玩。
阮承沂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好好好……家长会家长会,我去我去……诶呦哥哥一定去……好好好我一会就回来。”
挂了电话,阮承沂麻木的俊脸上又多了一分死气。
“二十岁体验当爸的快乐。”安笙佯装玩着手机:“看的我都想体验体验了。”
阮承沂斜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