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秦羽也是这样把陈尔拦在身后，一拳又一拳地砸向那个人，陈尔眼圈红了一大半，到了此刻，秦羽想的，竟然也是保护他。
他们从难兄难弟到了权势的巅峰，陈尔总是说秦羽变了，其实变的是他，从他知道苏诚朴和秦羽有天大的仇恨那一天起，他就变了。
无限的偏爱给了苏愠，他只会不断把秦羽想得很坏，才能让自己的恶意变得理所当然。
秦羽给了陈尔两条命了，他还一条是应该的，要他的命，还是他孩子的命，他都给，他也应该给。
“苏先生，我想跟你谈谈。”陈尔硬朗的容颜憋着即将软下的动容，他眼间含泪，愧疚又难过地望向苏泽清。
聪明如同苏泽清，他从这双有故事的眼睛里已经看出点了什么，当年他满心怀疑的人只有秦羽，仿若只想找个人恨，才能排解对韩正逸去世这个事实的痛苦。
可夜深人静的时候，苏泽清也会发现逻辑不通，秦羽想要杀他，有的是机会，何必等那个时候？
“陈尔！闭嘴。”秦羽红了的眼，制止的威胁，使这件事情看起来更加扑朔迷离，苏泽清打开秦羽横过去的手臂，他偏了偏下巴，示意去江边的椅子上谈。
秦羽深知拦不住，只想跟上去。
苏泽清直视地拒绝他，“饱饱也许等会就会醒，他很能吃，总是吃不饱，所以才叫这个名字，你不是说大小事务都不让我担心吗？现下我连早餐就要我操心？”
“是。”秦羽被怼得说不出多余的话，他皱眉胁迫地刮了陈尔一眼，他们默契绝佳，陈尔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个浅浅的眼神示意，让秦羽放下心来。
即便有过背叛，但他知道，陈尔在除了苏愠之外的事情上，还是听他的。
苏泽清走到江边，手撑在栏杆上，好让自己能够妥妥地站稳，他轻轻地望着陈尔，陈尔微微低下头，“对不起，苏先生，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不管是韩院长的死亡，还是秦先生误会了的仇恨…”
所以，从一开始，陈尔对自己的刻意接近，不过是请君入瓮，他像极了一个导演，不管是苏泽清，还是秦羽，都是听从他剧本出演的演员。
只是，人做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原因，苏泽清很快想明白了，他难以接受地笑了笑，笑得有些绝望。
巨大的起伏之后，平静的眼，冷淡地望向陈尔忏悔的脸，“你这样处心积虑，是为了苏愠？怕一切真相大白，他被秦羽伤害，被我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