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担心热粥会烫着苏小饱，瞬间不敢动，血浓于水的亲昵，让秦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他单手把苏小饱扛起来，晨曦的阳光在他们的对视里形成了好看的形状，秦羽无以复加的温柔，小心翼翼地往心窝子沉淀，眼前的一切，像是老天爷赐予他一点一滴的幸福，珍贵又好似转瞬即逝。
秦羽用手指拂掉孩子的眼泪，“饱饱，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你会不会怪爸爸？”
“不会，才不会…”苏小饱一吸一答地擦了擦鼻涕，“我之前只能在电视机上看你，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就是我爸爸，我好怕，我怕我看不见了，还没找到爸爸，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说我是怪物，没有爸爸的怪物，我知道我不是，我是…我是超酷的小孩，有两个超级棒的爸爸…”
苏泽清往前挪的脚步凝住，他的眼眶浸满了泪水，他不知道苏小饱原来很清楚自己的病情，更加不知道苏小饱在幼儿园受了这种欺负。
他不是一个称职的家长，这些年他活在痛苦之下，剥夺了苏小饱作为一个小孩的愿望，即便他不想和秦羽沾上一点关系，但他看着苏小饱脸上的喜悦，那是他从未给与过的安心。
白色的鞋边像是躲猫猫的破绽，苏小饱跳下床，抱着苏泽清的腿根，甜甜地喊，“泽清—你来啦。”
苏小饱的脸蛋白皙到可怕，眼睑之下还有淡淡的血丝，他心疼地摸了摸孩子的脸，把他轻轻地抱了起来，“今天头还晕吗？”
“嗯…有点点。”苏小饱刚被放在床上，即刻就装成蔫了吧唧的病态模样。
苏泽清和秦羽同时担忧地伸出手心凑到了苏小饱的额头上。
秦羽的手心附在了苏泽清的手背上，只一点点碰触，就让苏泽清的脸不自然地凝了凝，秦羽了然，便立刻打算移开。
古灵精怪的苏小饱摁住秦羽想要离开的手，叠罗汉一样地三只手握在一起，笑颜地望着他俩，“不，不嘛，这样才不晕。”
苏泽清欲言又止地想要打破苏小饱的幻想，但看到他嘴角满足的笑容，很压抑地吞咽了下去。
只是这样的程度，他愿意为了孩子高兴维持一刻。
但得了逞的苏小饱变本加厉，“泽清，这样好像更不晕。”
他亲了亲苏泽清的脸蛋，又亲了亲秦羽的，小调皮蛋期待地望着他俩，颇有按头之嫌。
苏泽清明白苏小饱心之所向，但他做不到，抵着的后槽牙，环绕着即刻发动的抗拒，在铁青的脸上晕上不自然的红。
苏小饱竟当那是害羞，他对着秦羽使眼色，小手摁着他的肩，往苏泽清的肩头抵。
那种熟悉气息萦绕着苏泽清的呼吸，那是记忆深处最可怕的应激味道。
苏泽清对自己说算了，那是一种被迫的放下，他原谅不了害死了正逸哥哥的陈尔，也无法原谅策划这一切的苏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