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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2 / 2)

“轻越不是不想见你,也不是不能见你。”齐晟坐到床边,低声道,“只是他那么骄傲一个人,怎么会愿意让心上人瞧见他狼狈的模样呢……”

仇雁归瞳孔缩了缩,齐晟却拍了拍他,“他并非看上去那般张扬肆意,相反,恰恰是自锢不前之人。”

“我们聊聊吧……等聊完,我带你去见他。”齐晟给他披上狐裘,轻声道。

仇雁归看着他疲惫的眉眼,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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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狱宫里,暖玉床上只能落下淡淡的一点光,像是被狂风席卷过,火盆翻倒在角落,里面的碳火早已熄灭,冷的刺骨。

床上蜷缩着一圈,白发长长的垂下,将他整个人包裹住,修长白皙的手指上遍布着伤痕,依稀能看见轻轻握住个什么,玄铁将他的手脚拴住。

挺过一轮毒发,左轻越双目无神的盯着虚空一点,近乎濒死的靠在墙壁上虚弱喘息。

忽然,轻微的脚步声想起。

左轻越愣了愣,下意识朝外望去,对上了一双溢满疼惜错愕的眼眸,他呼吸一窒,近乎狼狈的别开眼,双手捂住脑袋朝角落里缩去,“……别过来!”

仇雁归眼里的泪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方才他看的清清楚楚,少主一头乌发变成了银丝,瞳孔一片血红,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交错,都是反噬留下的。

衣裳也又脏又破。

他那么风华绝代的少主,就这样狼狈的蜷缩在角落里,身体都微微颤抖着藏进暗处,就像齐晟所说的那样,像是变成了一个“怪物”。

仇雁归大步跑了过去,耳边传来少主一遍又一遍的,“别看我雁归……别过来……别看我……走吧……求你了……”

仇雁归没听,扑过去紧紧抱住蜷缩成一团的人,这时他才发现发抖的不止少主一人,分明没有受伤,却胜似万蚁噬心之痛,仇雁归难以抑制的轻轻抽搐,他抹了把眼泪,带着沙哑的哭腔,咬着牙凑到少主耳边道。

“左轻越,你这个畜生。”

他说着又轻轻蹭了蹭少主,心疼的要命,声音有些委屈,“我要疼死了,你知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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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隔日更哦,预计八月初完结。

看到一些质疑,想想还是解释一下。

首先,我并不是全职写手,它是我的爱好~三次呢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手头两本都无存稿,一般码好就发,每天熬到凌晨也是家常便饭,当然这些都是我分内的事,大家催更是喜欢嘛,我也挺开心的。

但我不会去“拖着文”,也不会弃坑,更不会敷衍故事,卡文会一直修,宁可少发,不发,也不愿意把不满意的版本发出来,我在缓慢的成长,我的文也都很“青涩”,谢谢大家愿意包容我,我觉得至少……我会越来越好的。

也希望大家越来越好,耽误大家时间了,很抱歉(鞠躬)

第67章 哪也不去

狱宫很冷,左轻越的身体冰凉,仇雁归紧紧抱着他,试图将温度传递过去。

左轻越将头埋进暗处,修长的双手蜷缩着搭在脑袋上,遍体鳞伤。

仇雁归深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握住他的手,忽然目光一凝,落在他指缝间露出的信纸上,墨迹晕透了宣纸,仇雁归瞳孔一缩,轻轻拽了拽那张信纸。

左轻越默默收紧了手指,依旧没有出声,仇雁归又扯了扯,声音微微颤抖,“少主,让我看看好不好?”

少主没说话,也没有放松力道。

仇雁归盯着那张熟悉的信纸,心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他还是没舍得硬扯,只是低声咬牙道,“左轻越,你松手。”

左轻越没松手,甚至还往里缩了缩,仇雁归握住他的手腕,乘人之危似的强行将信纸夺了出来。

左轻越双手紧握成拳,袖袍落下,露出被玄铁勒出的青紫。

仇雁归只觉得眼前瞬间一黑,他盯着手中亲手执笔写下的“遗书”,恨不得将当初的自己撕碎了。

准备离开的时候,所有不舍与不甘都化作了释然。

为了让少主不那么难过,能快些忘了他,仇雁归写了许多混账话,什么“再择良人”,“情浅缘薄”,仇雁归盯着那些字眼,胸口剧烈起伏两下。

少主,就是在这里,忍着毒发。

一遍又一遍的看他写的这些。

“撕拉——”他用力将信纸撕碎。

左轻越微微抬头,伸出手似乎想要阻止,却又在触及他眼底的泪水时倏地低头,重新缩了回去。

仇雁归重新小心翼翼的抱住他,轻轻抽了口气,“少主,忘掉那些话好不好,那些都是假的,我才是真的。”

左轻越顿了顿,似乎想要应声,但只哼出半个音节,便突然变了调,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呃唔……”

他死死抓住心口的衣裳,咬紧牙关,仇雁归知道是新一轮的毒发来了,他仰着头急促的呼吸着,尽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就这样抱住左轻越,神情晦涩的低声和他说话,“少主,雁归方才在心里重写了一封信,我念给你听好不好?”

左轻越身体颤的愈发厉害,仇雁归的声音也跟着颤,“……自雁归记事以来,就一直活在暗处,训练,隐匿,伪装……阁主从乱葬岗捡回了我,我就跟着他见识到了另一种意义上的乱葬岗。”

“我每日与将死之人打交道,或是木讷寡言的同僚,亦或是死不瞑目的尸体。”

“那时候我从未想过挣扎,麻木又听话的作为一个兵器,在我看来能活下去足矣,后来……我就遇见了少主。”

“少主说,他左轻越的人向来不必委屈自己,然后……”仇雁归弯了弯眉眼,眼泪却滴在左轻越的手上,“他把一个卑贱的刺客纵容成一个心怀鬼胎的畜生。”

一只修长冰凉的手覆上紧攥的拳头,仇雁归看着少主分明疼的说不出话,还要分心来安慰他,情绪难以自抑,他埋进左轻越的颈窝,抽泣着说,“所以哪怕成为了仇敌,刺客也没能忘了他,闲暇时候就会想他,想他了就轻轻晃一晃腰间的银铃,他明明知道那铃永远不会再响了,但还是忍不住……就想着,万一呢,万一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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