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他走后,沈鸣川站在原地,流下了人生中的第一滴眼泪。
沈鸣川开始了漫长的治疗。
最后,他选择那家医院的原因,是能够在那儿看到雪,而俞白,最喜欢雪。
“下雪了吗?”沈鸣川躺在病床上,问医生。
“沈总,应该快了,今天的雪,听说来得会比往年早。”医生看着沈鸣川,又道,“沈总,您真的不请个人照顾吗?”
没有家属的话,朋友也行啊。
哪有人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是孤身一人的。
沈鸣川没说话。
他这一生,从来都是孑然一身的。父亲从小因为商业不顾他,母亲更是为了真爱抛弃了他,唯一将他放在心上的那人,他弄丢了他。
医生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轻声将门带关走了出去。
沈鸣川静静的看着窗外,胃部又开始烧灼一样的疼,这几个月来,胃总要这样隔三差五的折腾他,但有的时候,他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心疼,还是胃疼。
自俞白走了,他整个人的魂也都像被带走了一样。
他疼得整张俊脸都苍白起来,几乎每动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他从来都不知道喊疼,他是段氏集团的继承人,哪怕割骨削肉都算不上疼,小时候摔倒了,哪怕实在疼得厉害,也只是用手捂着伤处。
可是这一次,他生平第一次忍受不住,连他自己都觉得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