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异执将那几个人头交给了翼回,估计是要让翼回派人给王廷送过去。
兽人打仗也讲究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以便双方及时沟通谈判,因此即便异执这边的翼龙将脑袋给王廷送去,也不会死,还会带回王廷的态度。
岁还看到,异执下令收起今天射过来的所有巨.箭,一定是为了以后和王廷作战时能用上。
他不得不承认,异执是真的聪明,这不相当于“草船借箭”,王廷又给异执当了一回大怨种,用这么多巨箭都没射死多少人,还反为异执充盈了兵.器.库。
看到小白城赢了,他们也就放心啦,岁便让鸣鹰落在了地上。
岁都没注意到,这会儿都已经夜深,明明异执和王廷近战的时候天还没黑呢。
大虎部落的族人们也全都跑到了山顶看热闹,这会儿看完了才披星戴月的往回走,很多人都还没吃饭,准备回去随便做一点吃。
他们一边走一边说:
“王廷的新.兵.器看上去可太厉害了,如果不是异执聪明反应快,想到了对付的办法,这场硬仗可有的打。”
“我还是希望异执能成为新王,就凭异执和岁的关系,他成新王,我们部落还不马上变成最强大富有的。”
“异执可千万要赢啊,我现在每天都在向兽神给他祈福。”
……
大虎部落的人自然不知道异执和雪宝的关系,虽然鸣鹰和盛是个大嘴巴,但在大事上他们嘴是很严的,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说。
鸣鹰带着岁落地时,饶、绛初和茂、盛也从山顶回来了。
饶赶忙就去做饭,现在他们有了新房子,还有了桐油灯盏,晚上做啥事都方便,做饭更是完全不受影响。
盛坐在灶前烧火,茂和绛初帮着洗菜洗肉,饶先把高粱饭蒸上,又准备各种炒菜的香料。
岁光脚站在自家一尘不染的石板坝子上,现在已经是盛夏,岁是连草鞋都穿不住了,只要在家就是打光脚,他就觉得不穿鞋很舒服。
现在他家很干净,坝子全铺满了石板,明亮的砖瓦房子,屋里地上也全都铺着石板。
以前住山洞,泥巴地太容易弄脏脚,他就很少打光脚,是现在条件好了,他才能这样。
他看着虎山到处都亮着点点灯火,那是族人们全都点着火把或者桐油灯盏做饭。
现在不仅是岁家里,大虎部落全都用上了桐油灯盏,自然岁教他们做的,一点油就能烧一晚上,桐油大家轮流去榨,晚上的照明问题也就解决了。
以前晚上只能用火把和篝火照明,一个火把烧不了多久就没了,篝火更是费柴的很,大家就很少在晚上照明做事。
现在有桐油灯盏就方便省事多了,不过大虎部落的兽人们都节省惯了,他们不会一直照着灯,不需要照明时马上就会熄灭灯盏。
岁看到,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一缕缕炊烟从各家各户飘出来,不过族人们都还没用上砖瓦房,自然没有烟囱,炊烟都是族人们在洞穴外面像以前那样做饭。
他知道,自己消沉的这半月,饶带着族人们又做出了许多的砖瓦,他计划着,教会部落里最聪明的族人做转弯房设计图,以后就让这个人来带领大家修房子。
大虎部落最聪明的是盈,也只有盈才可能在短时间内学会,他原本就计划着要找借口将盈接回来,现在更是要将计划提前了。
他知道,盈在王廷的时候学过石头房子的建筑设计图,其实不管修什么房子都大同小异,盈学过石头房子的施工设计图,学修砖瓦房也会更快。
茂走到岁的身边,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语气略带责备:“夜里都有点凉了,你还光着脚,我给你放好洗澡水了,去泡一下去去乏,马上吃饭了。”
岁搂着大哥的肩膀,他忽然觉得自己这半月活的就像个行尸走肉。
这半月他都是被大哥和二哥这样抱来抱去的,因为他自己是一点儿也不想动,其实也不是不想动,而是没有动的意识,在一个地方待着就像在那里生根了一样。
如果他坐在坝子里吹风,没人来带他回屋,他估计自己能坐到几天几夜都不动,每天睡醒了也不会起床,就睁着眼睛躺床上,他估计没人带他吃饭,自己会饿死在床上。
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如果没有家人将他照顾的细致入微,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活活饿死。
岁笑着说:“大哥,你放我下来吧,我突然发现我好了!”
茂顿时感到欣喜无比,但他不想吓着岁,而且他怕又空欢喜一场,之前岁说过这句话但并没有好起来。
他故作镇定的说:“好了,我也抱你,洗澡间的石板太阴凉。”
诸如洗澡间这样的命名当然都是岁告诉他们的,他们自然什么都顺着岁。
茂将岁直接放在了热气腾腾的浴缸里,岁穿着轻薄兽皮裙才刚到大腿,不会打湿。
岁看着一旁的木架子上放着干净的睡袍以及棉布鞋,他有点感慨,家人们是过于迁就他了。
茂出去后关上了房门,并说:“岁,要啥就喊我。”岁答应着好。
他就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并没有离开,他就怕弟弟出啥事,如果他走远了,喊他就听不见,新房子太大了。
岁舒服的泡着澡,感觉整个人仿佛都活了过来,泡的一身轻松后他才穿上衣服和鞋子走了出去。
茂听到弟弟的脚步声,立即就走到了旁边的杂物间假装放东西。
岁知道大哥一直都在门口守着自己,他笑着说:“大哥,找啥呢?我想吃瓜子,你把那袋瓜子递给我。”
茂更加高兴了,这是岁半月以来第一次自己想要什么东西,说道:“我刚才扫了一下坝子,放扫帚呢,要吃哪个口味?”
这半月岁做的为数不多的事之一就是炒瓜子,其实也不是他做的,他只负责告诉饶怎么做,他就出张嘴。
他教饶做了三种口味,白味、咸味和五香味,他笑着说:“三种都要。”
饶拿起三个装瓜子的布袋,牵着岁的手往吃饭的屋子走,他有点不放心,边走边说:“我给你剥好,你再吃。”
他怕弟弟又像第一次做出瓜子时那样,吃着吃着就忘记吐壳,把他们急的,再也不许岁自己吃瓜子,都是他们剥出瓜子仁给岁吃。
岁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些糗事,他也懒得分辨自己现在已经好了,很快他们就会相信他好了。
他们来到吃饭的屋,就闻到隔壁厨房传来的浓郁的饭菜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