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宋宴没事。
这个念头刚从大脑里升起,邬席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他快速缩回手,紧紧蜷着手指。
宋宴的安危和他无关。
邬席独自去四周看了一圈,他们处于一个低洼里,再往里面有个小山洞,正值冬季,地上都是枯萎的树枝和落叶。
捡了一些树枝和叶子铺在山洞里,做好这一切,他看向靠在大石头旁边的宋宴,男人脑袋低垂,水母一般透明的月光在他的身上游荡,就如一只打盹的野兽,随时都会醒来。
踌躇了一下,邬席缓缓走了过去。
男人现在是自己的boss,如果不救他是自己的失职,他不能成为不守信用的人。
邬席半蹲下来,咬住下唇内侧的肉,鼓起勇气朝宋宴伸出手。
在指尖快碰触到男人的胳膊的瞬间,手腕突然被抓住,黑夜中,男人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子透着警惕的寒光。
四目相对,邬席呼吸一窒,好像要被这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吸进漩涡里,他快速缩回手,站起身。
“嘶——”宋宴颓然的放下手,重新闭上眼睛,靠回石头上,脸色白的吓人。
邬席犹豫了一下,问:“你没事吧?”
宋宴眼皮掀开一条缝,看向邬席,有气无力道:“你觉得我这样像没事?”
“我在山洞里铺了些枯草,boss要去那躺着吗?大概要等到明天早上我们才能上去。”邬席像汇报工作一样说。
“嗯。”宋宴伸手,“过来,我现在不能动。”
邬席抿唇,再次走过去,刚走到宋宴身边,就被一把抓住手腕,拉着半蹲下来。
宋宴的力气很大,完全不像受伤的样子,但他的手又异常的热,像块烧红的铁灼烧着邬席的皮肤。
邬席压制着想要立刻逃走的冲动,将男人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凑近时嗅到淡淡道血腥味,他低头一看,宋宴白色的衬衫上染了一片鲜红。
“快点。”宋宴紧皱着眉说。
邬席慌忙移开视线,卯足力气将男人架了起来,宋宴比他整整高上快一个头,身材高大,肌肉结实,完全的把重量压过来,对他来说够呛。
短短几步的距离,邬席踉踉跄跄走了五六分钟才把宋宴扶过去。
额头上都是汗,热气冲散了身上的寒冷,邬席小心翼翼的把男人放下来。
宋宴刚坐到枯叶中,整个人疲软无力的朝后仰,邬席慌忙去拉,谁知脚下不稳,直接朝下倒。
余光瞥见那片鲜红,邬席咬牙,在最后一秒撑住了身体。
两个人脸对脸,离得特别近,只要再朝前一厘米就能碰触到彼此的嘴唇。
邬席感到男人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耳后根一阵发烫,立刻侧过脸,想要撑起身子离开,但是这个姿势实在是不好使力。
正在纠结中,一只大手忽然摸上了他的腰部,灼热的温度从衣摆钻进脊背,细小的电流透过那只手传到皮肤上。
邬席的身子颤了颤,重新转回脑袋,正好对上宋宴的眸子,男人唇角上扬,眼底透着一丝玩弄。
“你就这么想要男人?连一刻也等不住?”宋宴低声道,气息喷洒在邬席的脸上。
邬席睫毛颤了颤,开口道:“我刚才是……唔!”
趁着他张开嘴巴的时候,宋宴吻住了邬席,舌头钻进了他的嘴巴里,挑起因为震惊忘记躲避的舌尖,缠绵撕扯。
邬席被突如其来的吻弄得身子发软,双手失去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宋宴的怀里。
他所有的经验都是宋晏给的,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样的吻,大脑一片浆糊,呼吸被全部掠夺走,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死。
“唔唔!”邬席想挣脱,但是又怕碰到宋宴的伤口,只能动作幅度很小的挣扎。
突然,手腕被抓住,一阵天旋地转,两人调换了位置,这个吻终于结束了,邬席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眼睛像被霜打湿了一样水润润的。
“接吻的时候用鼻子呼吸。”宋宴凑近,咬住邬席的下嘴唇,轻轻拉扯舔舐,“记住了吗?”
邬席的脑袋像被扯乱的毛线球,没有一点思考的能力。
他听不懂宋宴在说什么,只是茫然的点点头,像只单纯无害的小兔子。
宋宴像是可怜他似的在他的鼻头上吻了吻,没有继续,而是倒到一旁,将人抱在了怀里。
邬席缓过神,鼻息间都是男人的气息,他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
“你觉得我能当选上参议员吗?不准撒谎。”宋宴的声音从胸口传来,嗡嗡作响,邬席很想知道男人现在的表情,但是他被紧紧抱着,无法动弹。
“嗯。”邬席闷声道,他说的也不是假话,在这么多的参议员候选人中,只有宋宴一人既实力强大,又有后台罩着,几乎所有的人都会毫不犹豫选宋宴。
宋宴好像笑了,胸口一阵颤动,只听他低声又问了句。
“那如果是我和宋鑫,你觉得哪个可能性更大?”
宋宴这个问题很奇怪,宋鑫和宋宴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宋息嵩从小到大最疼爱的就是宋宴,明目张胆的偏爱。
加上宋鑫从小体弱多病,一年有十个月在药罐子里泡着,怎么可能比宋宴更可能当上参议员。
“你。”邬席如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