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孟羡语挂了电话，最后找了一张覃秋白天给他拍的照片发过去，附言：“我现在好丑，不想视频，给你发照片吧。”季屹然收到之后，点了保存，回道：“你还丑？让不让人活了？再说了，你什么样我都喜欢。”孟羡语其实还不想什么都依着他，他以前什么都依着季屹然，季屹然也没有多当回事。他说：“那你不要，我以后就不发了，你直接搜我的微博，看覃秋上传的好了。”季屹然：“……”孟羡语看他无语的样子，重新高兴起来，欺负季屹然真的很让人心情愉悦。他道：“不和你说了，我真的要睡了，晚安吧。”季屹然收到这条消息，过了一会儿，才给他回了一句语音。孟羡语关了灯躺在床上，把手机放到枕头边，隔了一会儿，才在黑暗中点开。季屹然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温柔，他说：“宝宝，晚安。”好像贴在他的耳边说得一样。孟羡语听完在怔了很久，然后侧过身，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黑黢黢的天花板。等手机屏幕的亮光自动熄灭的时候，才很小声地说：“晚安。”季屹然自从这一晚之后，给孟羡语来消息的频率就增加了。虽然时间都很诡异，但是孟羡语每一条都会打开仔细看看。有时候，季屹然只拍了一张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早餐给他，说：“英国菜，真的好难吃。”孟羡语看了，抱着手机笑了好一会儿，但没有回复他。季屹然好像也不太需要他的回复，隔了一段时间，又在孟羡语快睡觉的时候，发个语音长条消息给他。孟羡语平时最怕满屏的语音长条消息，但是看到季屹然的感受又不同。季屹然好像真的很忙，吃饭匆匆忙忙，吃得也不好，看照片里窗外的风景，英国那边还在下雨，很冷的样子。这次给他发语音消息，孟羡语估计季屹然是忙的没时间打字了，才给他发语音。孟羡语也不清楚季屹然那边出了什么事，去搜他家公司的新闻，也没有任何相关报道。他趴到床上，找了一个枕头塞到自己的身下，才把手机放到床单上，点了季屹然那条消息。“每天都在开会，都没空看你的微博更新了。屈问和我说国内现在有寒流，你没感冒吧？让覃秋注意点。咳……”季屹然这里声音断了一会儿， 才又听他道：“我这边除了忙，也没有其他事，倒是今天开会的时候，有个高管特别啰嗦，他的衣服上沾了一点油渍，我一直忍不住盯着他那个地方看，都没听进去他说了什么，是不是很好笑，但是最后也没有人发现我走神。咳——”孟羡语忍不住皱起眉，这条语音消息差不多放完了，季屹然最后道：“先说这么多，你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要是病了就别拍了，知道吗？下次再聊。”听完之后，孟羡语心说，你自己都生病了，还要管我，不如多管管自己。他垂下头，退出和季屹然的聊天界面，点开浏览器，搜索了一下英国和中国这边的时差，计算了一下英国那边是什么时间。他这边十一点，英国那边还是傍晚，孟羡语犹豫起来。想了想，他重新点开和季屹然的聊天界面，写道：“你现在有空接电话吗？”打电话的话，就没办法掩饰自己的咳嗽了吧。孟羡语想。消息发过去，孟羡语等了许久，季屹然都没有回复。他不由皱起眉毛，不会又继续开会了吧。还真是一个会接一个会，完全没有休息的啊。孟羡语安慰自己，季屹然身边一堆助秘，不可能让季屹然有什么事的。可是一直等不到季屹然的消息，他就算睡着了，也不是很安稳，好像有什么事吊着他的心，让他睡觉也好像处于半梦半醒之中。他入圈之后，早就习惯了，迅速入睡，迅速清醒，像现在这样睡不好的情况很少见。他心大，哪怕是分量很重的试镜，前一晚也从没有出现过担心得睡不着的时候。可是季屹然不过咳嗽了两声，他就惦记上了。放在床头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孟羡语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他拿起来一看。果然是季屹然的新消息。他点开，看到季屹然回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孟羡语的手放到输入框，没按下去，转而点了语音电话。季屹然那边秒接：“嗯？”孟羡语听到他的声音，很不争气地安了一下心，说：“你说两句给我听听。”“这是什么怪要求？”季屹然被他的话逗笑起来，“就是想听我说话啊？”隔着越洋的语音电话，孟羡语听不出他声音的变化，好像说话的声音确实很低，有一点沙哑。但是又不那么确定。孟羡语说：“你现在吃得好吗？”季屹然闻言，便知道他平时是看自己发的消息的，笑着道：“嗯，找了个厨师专门做饭给我吃就好了。没想到以后出差，还要再单独带个厨子了。”今天说话好像不咳嗽了，孟羡语松了口气，把挺直的脊背靠在床头，小声说：“我这边的戏要拍完了。”这话到季屹然的耳朵里，自然转成了“我戏都拍完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啊”，像一只刚刚被捡回家的流浪猫，小心翼翼的撒娇。他确实生病了，发了低烧。季屹然不耐烦吃药，打针的话，副作用又太大，所以，一开完会，他就坐在休息室，等着医生给他输液。这边扎完针，他无声地示意其他人都出去，才又对电话道：“知道了，还有两天就回去了。你拍完戏，有休息时间吗？”“没有，”孟羡语说，“好多事等着我做，比在剧组还忙。”按杜哥的说法，孟羡语如果出剧组，还有空闲时间，说明他还糊着。任何一个职业生涯上升期的明星，都是连轴转的，吃饭都嫌浪费时间，更何况谈恋爱。大多数谈恋爱的艺人，都要牺牲职业生涯的。孟羡语想到季屹然总是挂在嘴边的那句“我做好和明星谈恋爱的准备”，心说，不知道，他有没有意识到，他就是想和我谈，但是我却没有时间这种准备。果然，那边季屹然听了，失望地说：“既然见不到你，那我再迟点回去吧。”为什么？孟羡语说：“你最近是加班的吗？”当然。季屹然说，还想和孟羡语解释，门被人推开，一个人道：“季先生，时间到了。”季屹然只能匆匆和孟羡语道：“过两天回去和你说。”便挂了电话。这个过两天，孟羡语等了差不多一周，才接到季屹然的新消息。季屹然说他回国了，问他在哪儿？孟羡语给他发了定位，他还在机场，等着转机。季屹然说：“几点的飞机？”孟羡语觉得好心急，他又没说一定要见他。等了一会儿，季屹然说：“别不理我，宝宝，我就看看你，不做什么，看完我就离开。”孟羡语盯着他这一行字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回：“有人接机的，你也见不到我。”季屹然心领神悟，说：“好，我知道了。”知道什么啊？孟羡语无语，正要回复，覃秋拿着飞机牌叫他过去。孟羡语只能把手机关了，登了飞机。孟羡语谢过了覃秋的帮助，自己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回家的时候，果不其然地在门口等他的季屹然。季屹然大概站了很久，看到他的身影的时候，站在原地对着他笑。孟羡语戴着口罩和帽子，慢慢地走过去，季屹然等他走近，才上前接过他的行李箱。“我来吧。”季屹然说。他一开口，孟羡语立刻抬起头，仔细看他的脸。季屹然丝毫不觉，笑着看他：“开门啊。”孟羡语把他看了又看，打开门，让他进去。季屹然来过孟羡语的家，他熟门熟路地换鞋进去，还把他的行李箱放到了衣帽间里。孟羡语看他的脸色，又听到他的声音，等他回到客厅的时候，就指了指沙发：“你坐下吧。”季屹然很听话，依言坐下，把围巾和外套都脱下来放到一边。孟羡语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你喝点水吧，我把暖气调高一点。”他说，又看到季屹然脱下来的外套，微微蹙眉，说，“你……把衣服重新穿上吧。”室内的暖气才刚刚打开，房间的温度还没上来。季屹然看了看他，弯了弯眼睛，点头道：“好。”他把衣服穿好，又去看孟羡语，说：“过来陪我坐一坐。”他讲话声音很慢，不隔着电话，一下子就听出他嗓子肯定发炎了。疲惫在他的脸上表现的很明显，孟羡语没见过这么没精神的他。孟羡语很难拒绝这个时候的季屹然，他挪过去，隔了一个位子，慢慢坐下来。季屹然似乎对他选的位置有些微词，皱了一下眉，孟羡语看他这个表情，就说：“你生病多久了？”季屹然笑了笑，没回答。他不配合，孟羡语只好又道：“为什么还没好？”季屹然这回有了动作， 冲他招招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你坐近点，我和你说。”孟羡语觉得自己现在可以打得过季屹然，不怕他来硬的，思索片刻，挪了过去。季屹然似乎从他的表情里，瞧出了他的想法，等他坐好，便和他解释道：“不对你做什么，我怕把感冒传给你。”把自己说得那么惨，孟羡语看他眼睑下浮出一层青黑，还是没忍住道：“你怎么不休息一下。”黑眼圈那么重，一点都不帅了。季屹然笑，伸过手放到他的腿上，把他的手捉到了自己的手心。皮肤接触，孟羡语发现季屹然的体温也很高。他一下子就急，站起身说：“你是不是还在发烧？”季屹然仰头看他，孟羡语情不自禁伸手去摸他的额头。额头是凉的，他松了口气，季屹然按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拿下来，一起放到掌心里握着。“这么关心我？”季屹然朝他笑。孟羡语心中又酸又软，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孟羡语这次没挣脱，给他握着。季屹然发现了他的不拒绝，得寸进尺，松开手抱住他的腰，把他搂进怀里。“让我抱一会儿吧，抱完我就走，屈问还在等我。”孟羡语以为他之前只是随口说说，打算赖皮的，没想到他好像真的有事。“事情还没解决吗？”他问。季屹然点点头：“很麻烦，税务问题，需要我到场处理。”“那么急？”孟羡语不懂这些。季屹然嗯了一声，把孟羡语搂紧了一点，说：“是我想快点处理完，这样就可以空出时间，不用和你都见不着面了。”孟羡语闻言，心里涌上一阵难受，眼眶有些湿热，他吸了一下鼻子，慢慢抬起手，把手心放到季屹然的背上。“不用那么急，”孟羡语轻声说，“休息一晚上也没什么的，我又不会跑。”
好家伙，苦肉计是土了一点……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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