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用手，不怕
说起程竖，楼子昂就是神色冰冷的。
“我卸了一只胳膊，断了双腿让他变成了个废人，即便蹲大牢我也不会让他在里面好过。”
程晓棠慢慢的移开目光，即便心里早有准备，但骤然听到时还是会觉得有些心惊。
毕竟，她不是程竖啊！
程竖是没有心，可她的心是热的，怎么说也叫了十几年的爸爸，她期待了十几年的父亲，感情总是有的。
可这些心酸，她也只能烂在自己肚子里！
程竖是罪有应得！
“其实……”她有些恍惚的开口，眼眶发红，“我和他真没有多少父女情的，六岁的时候出车祸被送到国外，我妈也生病是和我一起的。而后的几年里，我们一直待在国外，程竖只是偶尔出国来看我们。”
“直到十岁那年，他最后一次过来，也是我妈死亡的时间。”
“她死的前一天，我听到过他们吵架，吵得很凶，各种摔东西，我被吓得偷偷地哭。”
“第二天，她就死了！”
“我是有怀疑过是爸爸打死她的，但那时候小，他随便哄骗我两句我就信了。信他说是妈妈自己因为生气，不小心从楼上滚下来摔死的。”
“再后来，程竖回国，我期待他带我一起回去。可是他没有，他把我一个人留在国外，送我去上了最好的医学院，可是，我从来都不喜欢医学。”
“那么多年，除了一个照顾我起居的保姆，我从来都只要一个人。”
而这句话，楼子昂听明白了。
她的意思是，她不习惯有亲人，和家人一起生活的状态。
“我不会逼你非要和我们一起生活，但起码你应该去看看妈，她在禁区。”
说起妈妈，程晓棠的眼里还是有期待的。
接下来，楼子昂又再次认认真真的把小时候的事情说告诉她，并且特意强调了余家的危险。这也是他不强迫程晓棠和他们在一起生活或对外公布的原因，余家要是知道了程晓棠是他妹妹，一定也会对她不利的。
所以，就让她保持原状，低调一些比较好。
程晓棠全程很严肃的听完，再看楼子昂时，眼里染上心疼。
她想问却又不敢问，这么多年，他究竟是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他吃过多少苦，妈妈又受过多少折磨，相比起他们，程晓棠顿时觉得自己在国外的那些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了。
说实话，一开始听到自己是楼子昂的妹妹时，她心里是怨的。
尽管知道他们当年丢下自己肯定有苦衷，可心里总是会有不舒服。
可现在，她心里只有内疚。
他们最痛苦的时候，她没有陪在他们身边，她没有出过一点力。
她低下头，晶莹的泪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楼子昂又怎么能够不动容，当年车祸的事情是他和妈妈心里无法抹平的痛苦和遗憾。现在，妹妹好好的活着并且回到了他们身边，他心中自然百感交集。
临走的时候，程晓棠提了护士林静的事情。
楼子昂没有答复，只说会转告苏柚西，让她自己决定。
出了门，楼子昂没有回病房，而是上了顶楼。
苏柚西正在睡觉，且睡得很香。
屋内窗帘都关的很紧实，昏昏暗暗的，可在楼子昂眼中，躺在床中间的苏柚西却好像浑身都发着光。
或者说，是一见到苏柚西，他眼里就会散着光。
他掀开被子，轻轻的钻了进去，直至抱住苏柚西，她这才猛然惊醒。
“是我，不怕！”
耳边熟悉的声音，让苏柚西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