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进了皇后专属的凤仪宫。
虽说新帝也想将宋帷月册封妃位,但奈何她膝下无子嗣。宋家已经出了一个皇后了,若再册宋氏庶女为妃,宋家风头未免太盛了些。
莫说是前朝老臣,就连太后也不会同意。
宋帷月原也笃定自己至少是个妃位,可事不如人意,因此事找新帝哭过几回。新帝除了安抚也别无他法,他根基未稳,自然需要前朝老臣的辅佐。
听闻此事,我亲自做了一碗清汤银耳,前往大明宫。方踏入里头,便见案上堆积成山的奏折,以及斜靠龙椅皱着眉头的皇帝,满是疲态。
或许是被叨扰了,皇帝满是不耐的睁开双眸。看到来者之时,只是稍有掩饰。很明显,他并不想瞧见我。
我故作未曾瞧见一般,将清汤银耳搁置在案上,便站在皇帝的身侧,轻轻替他揉捏着肩膀,声音柔缓:「陛下政事繁忙,臣妾本不该打扰。只是陛下烦心,臣妾亦是。妹妹侍君多年,有功无过,自然担得妃位。」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半年后便是大选,若等到那时陛下以宋昭仪协助臣妾操持选秀事宜为名册封为妃,岂不更好?」
皇帝听后一怔,但或许是我贤良的名声深入人心,此话从我嘴中说出,也实在正常。皇帝牵过我替他捏着肩的手,示意我坐在他的身侧,眸中尽是愧疚。
「难为你这般用心,这些年……是朕亏欠了你。」
我温笑着回握他的大掌,语有宽慰:「夫妇一体,陛下所忧,便是臣妾之忧。陛下所想,亦是臣妾所想。」
这日过后,我便时常亲手做羹汤,出入大明宫,替皇帝补身,亦与他探讨时事。
世人皆称,帝后同心同德,是万民之福。
8.
半年后的大选,入选秀女若干,依家室册封位份,安置于东西六宫。而宋帷月也因操持选秀一事封为妃位,皇帝还称她做事妥帖,赐了协理六宫之权。
虽说她膝下无子,但因担协理之权,地位于膝下有子的陆贤妃无异。
裕庆六年五月初四,是我的三十五岁生辰,也是我嫁给皇帝的第十九个年头了。下了朝后皇帝便直接来到凤仪宫,命人将予我的生辰礼送上来。细瞧过去,皆是些皇后所用的钗环首饰。
尽管如此,我还是作了欣喜之态。毕竟皇帝能来,就已经足够了。
正当我们二人用晚膳之际,青祀来禀宋帷月的贴身侍女求见,面有急意,声称宋妃腹痛难忍,脸色苍白的吓人,来请皇帝过去看看。
皇帝听了此话,连忙搁下玉箸,一句话不留,起身匆忙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