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府里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枪声，大厅传来的。”
秦凡想起程原还在大厅，便着急地要往大厅去，被蒋盛扼住手腕：“你放开我！”
他以为蒋盛是要拦住自己，结果却说：“外面危险，你躲在我身后就好。”
说着，牵着他的手，往大厅走去。
他目光落在两人交接的手上，想起许久的那一晚，他也是这般神情，牵着他的手，杀出重围迎来了昼日。
大厅处，程原已经倒在血泊中，手里还握着冒烟的枪。
秦凡在不远处驻足，不敢往前一步，远远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秦凡面容祥和嘴角微微勾起弧度，看样子倒是解脱了般。
蒋盛转身，将他脑袋摁在怀里：“别看。”
出乎意料，这次他没有哭，只是想明白了，原来程原也跟他们一样，谁都无法放下执念，在清楚知道他即将要面对的事情，宁愿选择先一步离开，也不敢面对接下来的残酷。
督军府的大门被撞开，阿彬身着一身和服，缓步走了进来，身后大批士兵随即涌入。
“许久不见，督军可还好？”阿彬眼里冰冷狠戾，透着一丝难以忽视的死亡气息。
“今日，你要是能像当年样子，凭一己之力抵抗八千士兵，活着走出这个大门，我就答应你就此收手，过往恩怨就此断去。”阿彬冷然道。
蒋盛皱眉，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怀里的人。
秦凡忽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抬眸看了他一眼，紧接着从身后拿出那条腰带，蒋盛惊诧不已：“你一直拿着……”
他不语，双手颤抖地将腰带系在蒋盛的腰间，系好后，他问：“你会带我出去吗？”
“会，一定带你闯出去。”
秦凡笑了，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脸颊吻了一下。
这个举动对他无疑是面对死亡的力量。
“我怕看见血。”
紧接着他便撕开了身上的布条，蒙上他的眼，又扯了一块布条将他背在身后，目光无惧往门口走去，宛若置身当年的暗夜中，浴血奋杀。
而背上的人儿，却疲惫地合上了眼，手无力地缓缓坠落，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伴随着他的嘶吼，是那样的用力又是那样的绝望。
这场战役里，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活该，又是那么的无辜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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