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虽是如此，但在场的人都明白，修士一生寻求长生，本就是与天争命，哪里来什么九泉，不过是身死道消罢了。
苏御盯着玄清蓦然红润的脸颊，一时哑口无言。
“少侠。”玄清继续喊，眼睛固执的盯着苏御，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
回光返照让他看起来精神好了不少。
顾方许见此，眉宇间全是痛惜，求救的眼神望向苏御：“少侠，此乃我师兄最后的遗愿，你……你就答应了吧。”
“天衍宗目前加上我与师兄，不过四五个人，不会对你造成太大的负担，只要我顾方许活着一日，定然不会让你为难！”
“……”
最终，苏御还是答应了下来，总不能真的让玄清死不瞑目。
只是对于未来，他十分迷茫。
本想寻个庇护，结果最后自己却莫名其妙的成了别人的庇护，这叫什么事儿啊？
“宗主，该为老宗主上头柱香了。”顾方许轻声唤道。
苏御回神，从他手中接过香，郑重的三拜过后，才将其插入香炉之中，良久之后，叹息一声。
“顾长老，玄清宗主他……真的没有轮回了吗？”
哪怕亲眼看见对方的身躯在眼前风化，苏御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明明前一秒，玄清还和蔼的笑着说话，后一秒却——
顾方许眉宇间全是沉寂：“修道者与天争命，仙逝过后，除了元婴以上的大能能留下尸骨传承，其余人等，尽皆化为虚无，也算是生于天地，还于天地。”
就连现在这一场葬礼，也不过是在宗祠中添一个牌位。
一尺三的玉牌，便是玄清来过这个世界最后的证明。
苏御不言。
见此，顾方许出声提醒：“宗主，修行本就是逆天而为，您不必如此伤怀，大殿中弟子们还在等着跟你见礼。”
“弟子……们？”苏御狐疑的转头盯着顾方许。
他记得之前这人不是这样说的。
顾方许讪笑两声：“也没多少，一个师侄之前宗主已经在正义山庄见过了，一个是我徒弟，叫杜若。”
再加上几个剩下的杂役弟子。
苏御瞅了瞅嘴角，对此十分无语，不知道该感慨人的确不多，还是嫌弃人数太少。
一个门派混城这个样子，是不是有些太残了点儿？
不过——
“你为什么一口一个宗主能够喊得这么顺口啊？你们修仙门派都是这么不见外的吗？”
这问题他想问好久了，若不是不合时宜，才不会憋到现在呢。
明明在原著作者的描写中，修仙门派最注重的就是传承，每到传位之时，下一任接任者都会经过各种考验，才能修成正果，皆大欢喜。
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如此草率了？
难道是因为书中并没有出现过天衍宗这个宗门吗？
顾方许被问得一愣，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只要能带我们宗门不被侵占，我谁都可以叫宗主！”
苏御：“……”
顾长老，你暴露了。
“宗主，正是因为您的实力让我和老宗主十分认可，所以才将大任交到您手上。”
停顿几秒，顾方许讪笑两声：“这样想，您会不会高兴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