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天界。
云歆看着突然而至的沉凡，愣了一下：“云歆见过天帝！”
他伏跪在地上，礼节半分不差。
沉凡瞧着，只觉烦躁。
他与云歆是发小，自幼相识，可不知为何，他们之间疏远的厉害，恭敬守礼，甚至比他和殇倪之间更要生分。
沉凡不知这是从何时开始改变的，只是当他反应过来，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
而云歆，一直没有等到沉凡的话，缓缓抬起头。
四目相对，最后云歆率先避开：“天帝来此可是有事？”
“阿倪去了人界，他让我转告你，说你若得空便去寻他。”
沉凡说着，将殇倪在人界的方位告诉了云歆后，两人再次沉静了下来。
云歆感受着沉凡周身环绕的殇倪的气息，心尖微微一痛，垂在袖口的手猛然攥紧：“所以这些日子你一直陪着他？他玩的可还开心？”
“嗯，只是他有些担忧你，你若没什么事便早些去寻他，免得他忧心。”
闻言，云歆什么都没说，也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从进来到现在，沉凡一句话都没有问过他，反而是句句不离殇倪，让自己不要让他担忧。
云歆只觉得可笑，沉凡是不是忘了，一朝失去父亲的人是他，不是殇倪！
可偏偏，他问不出口。
隐秘的压制着心潮的翻涌，云歆的声音有些发哑：“沉凡，我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问。”
“你说。”
“你可是……”云歆话刚出口，喉头突然一紧，失去了声音，良久才缓了过来，“你可是，喜欢阿倪？”
沉凡注视着云歆，良久才点了点头：“是。”
倏然闭上眼，云歆垂着头，让沉凡看不见他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对他这般上心。放心，我改日便去人界寻他，没什么事你便走吧，我还要去陪爹爹。”
云歆平和着声音说道，尽量不让沉凡看出他的异样。
可直到沉凡离去之后，他才堪堪反应过来，沉凡从不曾将半分心思放在他身上，又怎么会在意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呢？！
苦笑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云歆深吸了一口气，掩藏下所有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