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相信,我们在一起这两年,他像个模范男友一样,所有人都觉得我很幸福,以为我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祈柯闻,你真应该去考艺校,用你炉火纯青的演技去拿一座小金人。
我抓住他的手,告诉他,我会给他一个惊喜,他一定会喜欢。
他追问我什么惊喜,让我不要乱来。
我说,我一直都很听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是惊喜,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个假期,我破天荒的回家了,妈妈欣喜的迎了上来,拉着我嘘寒问暖。
我看着她枯黄的发尾,有些斑白的两鬓,以及眼角的皱纹,鼻头有些酸涩,她一点都不像阔太太。
夜不归宿的丈夫、拜高踩低的佣人、郁结难舒的心事,把她撕扯成了几瓣,让她每天都在烦闷中渡过。
刚开始,她以为是我们做的不够好,每天都会拉着我,让我听话,努力去讨爸爸的欢心,偶尔我做不好,她也不会打我,只是抱着我哭。
小时候我不知道她哭什么,等长大一点,从别人嘴里听了一些。
她是一个教师,来自一个平凡的家庭,只因为弹得一手好琴,被我爸看上,风流的男人追求了她一段时间,两人坠入爱河,很快就结婚了。
刚开始的确如胶似漆,可没过多久,男人就腻了,说他们精神界面不在一个层次,跟她没有话题可聊,说她从前青春靓丽,现在动不动就发脾气,惹人心烦,说她管得太宽,商业上的应酬也要指手画脚,就连她的孩子做错了事,也要说她资质平庸,遗传给了下一代……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嫁给我是你高攀了,你不要不识抬举。
这些话听得多了,她也信以为真,开始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我听话。
我不觉得烦,只是觉得可怜,格外心疼她,所以,我从不反抗。
「文文?」看我发呆,她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妈,我……」我有一肚子话想说,可看到日益苍老的人,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叛逆期已经过了,我开始瞻前顾后。
她心思很细腻,「你不想嫁给祈柯闻是不是?」
我诧异的瞪大双眼,我从未跟她说过这个话题,从知道娃娃亲那一刻开始,我就接受了这件事,甚至,偶尔看她愁眉苦脸的,还会跟她开个玩笑。
「你呀,从小有什么事都不肯跟我说,委屈自己也要让我高兴,从前是我不好,只想着自己,忽略了你,有什么心事跟我说,我是你妈妈啊!」
我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她嚎啕大块,像是要把这些年受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我不想嫁,我真的不想嫁,他不喜欢我,我没办法看着他背着我跟别的人在一起,我难受,妈,我真的好难受。」
她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脊背,帮我顺气,模糊间,我好像听到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