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了灯，让他赶紧进来换衣服。
我把一居室打理得还是不错的，简洁温馨，我们一家穷且弥坚，尽可能地让自己过得舒服些。
不少家具是我从二手市场买回来的，才几十，重新涂漆后焕然一新。
叶枫的衬衣贴着肌肉，在门口一直淌水。
他最心疼鞋了，但现在那款限量版的鞋铁定报废。
我从衣柜里找出 T 给他。
灰色的纯棉 T，看尺寸就知道是男人的款。
叶枫的表情像被人殴打过，五官都要扭曲了，配上湿漉漉发卷的头发，像只流浪犬。
他冷冷：「我不要！」
啊？不换要感冒的。
「病就病，反正不换。」一说完，他就狠狠打了喷嚏。
我忽然明白他纠结的点了。
我没好气把衣服塞给他：「这是我爸的衣服好吧，别扭捏了，快去换！」
叶枫：「……」
9
叶枫说，他来找我，是因为钱不见了。
我以为耳朵进水了：「……你再说一次。」
叶枫一昂头：「被人偷了，或者掉了，你觉得是哪种都行。」
所以就来找我，不是该找他管家吗？
叶枫很认真地看着我：「但游戏规则就是规则，说 100 用一周，我去求助别人就是作弊。」
合情合理，正义凛然。
我居然找不到理由 diss 他！
「行吧，那你就在我这边将就一晚，看电影吗。」我很大方地表示：「我的某视频网站会员还没过期，还有一张电影观影券。」
这些天相处，叶枫很清楚我有多抠门，他很诧异我居然会开会员。
我说：「这些网站会在很多地方搞七天免费会员领取的活动啊，信用卡也会有积分兑换的活动，换着领，七天又七天，很够用了。」
叶枫不解，说你学习那么忙，还要打工，怎么能知道那么多信息？
我说我休息时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免费撸羊毛攻略。
「哪家有折扣，折扣最低，我都门清。」
我让叶枫打开手机，我看了眼他的账户能瞬间气死：「叶枫，你是不是冤大头？你都续到五十年后了！」
他说：「五十年怎么了，我活不到那时候？」
「……」
「说不定儿孙满堂四世同堂，都在用我的 VIP。」他半真半假地跟我讨论通货膨胀：「说不定以后 vip 越来越贵，早点买还划算。」
我被他逗笑了，去厨房给他煮了碗面。
叶枫要去拿碗分面，我叫住他：「就用面锅，直接吃。」
他以为我怕洗碗：「等会儿我自己洗。」
我：「多一个碗，就要浪费水费，你就捧着锅吃吧！」
叶枫只能捧着老大的面锅吃。
他边吃，眼珠子还左转右看，最后视线定在一个小书柜上，里头放着一双鞋。
那是当年他送我的。
他顿时有些别扭：「这鞋你还留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