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在快递停运之前把喜帖和伴手礼寄出去并且确认对方收到而不是被卡在半路,江鉴之最近几天,到家吃完晚饭就开始写喜帖。
戚白这才知道全能的江教授一手毛笔字也写得极为漂亮好看,自成风骨。
不过毛笔字不是江教授自学成才,而是从小跟着奶奶练的。
江鉴之从小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爷爷爱养鸟下棋,奶奶没事就爱画画练字。
毛笔写字不难,难的是写得字小还好看,不糊成一团。
喜帖就那么大一块地方,手轻了或重了都不行,心得沉,手腕得稳,笔尖不能飘。
戚白心疼他家江教授在书桌前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再次提议做一个电子请柬,群发一下就行了,省时又省力,你好我好大家好。
然后再次被江教授拒绝。
在这方面江鉴之不图节约时间了,坚持要手写,戚白拗不过他,只得由着他去。
等所有喜帖都写完之后,戚白帮江教授揉手腕,半真半假调侃:
“还好不用请我的亲戚,你也没有什么朋友,不然你还得写几天。”
不管是白桑那边的亲戚还是戚瑞山的亲戚,戚白一个都不准备邀请,断得个彻彻底底。
当天回来的除了姜意齐彬他们之外,只有陈少角。
而江鉴之的朋友就更少了,一个郁钦川,一个忙得全国各地满天飞的林钰,学校同事就朱俊良一个比较熟悉。
戚白翻看了一下宾客名单,发现订婚当天全靠江母江父的人脉来充当气氛组。
江父江母人脉广,不光有两家的亲戚,还有多年交好的同事。
能出现在名单上的人,都是不会用有色眼镜看同性恋人的人,信得过。
戚白放下名单看江鉴之,若是有所思:
“说起来除了你爸妈之外,我还没见过你其他亲戚。”
江鉴之:“今年过年我舅舅外婆他们会来,到时候介绍给你认识。”
江鉴之的爷爷奶奶早已离世,其他亲戚要么关系不亲厚,要么像江母江父一样工作忙,大家很少有机会聚在一起。
江教授以前连微信企鹅都不用,和他们连线上联系都没有。
知道自家老古板的为人,戚白抬手拍拍江鉴之的肩膀,表示理解,然后继续包礼盒。
江鉴之和戚白,一人负责抄写喜帖,一人负责打包伴手礼,如今江教授的工作结束了,戚白礼盒还有一半没弄好。
主要是戚白坐不住,边包边玩,没事还要去招惹一下认真专注的江教授,闹一通后还耽误两人工作进度。
后天一早就要陆续把喜帖和伴手礼一起寄出,戚白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江鉴之:
“哥哥。”
戚白现在对江鉴之的称呼多种多样,晚上还是老公,早上可能就变成了江先生,下午又变成亲爱的、宝贝儿。
有时候还会连名带姓叫江鉴之。
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一本正经地叫江教授。
只有有求于江鉴之时,他才会讨好卖乖叫哥哥。
江鉴之向来拿他没办法,只能一起帮忙。
***
不等订婚那天,戚白过年时就见到了江鉴之舅舅、姑姑、外婆等一大堆亲戚。
两人是回别栀市过的年,开门进去见到一屋子吃东西聊天的陌生人后,门外的戚白明显愣了愣。
“小白鉴之回来啊,愣着做什么,快进来。”江母笑眯眯开口。
不等戚白回答,客厅里其他人也附和:
“呀,这是鉴之的对象啊,真人长得照片上还俊呢。”
“开车回来的啊?赶紧进来外面冷。”
“长得真漂亮,站一起真般配。”
“小白几岁啦?家是哪儿的啊?”
“饿不饿啊,吃砂糖橘,这个甜?”
“还是江哥你们有福气,两小孩都这么有出息,两个儿子,好福气啊。”
“是啊是啊,瞧两人站在一起多养眼,还能挣钱,自己在南枫市买了房,听说还是画家呢。”
“我家这崽子要是有你家这两一半能干就好了,我得省多少心啊。”
“鉴之这脑袋怎么长的,不光自己难干,找了个对象也是别人打着灯笼也遇不上的好。”
亲戚们真情实意的夸赞江鉴之和戚白,江母江父笑得见牙不见眼,还要含蓄摆手:
“嗨呀,鉴之从小就不用我们操心,他自己独立能干。”
“成绩好也不是我们的功劳,我们工作忙没有教过他什么。两人认识快两年啦,感情好着呢,一见钟情哈哈哈哈哈。”
“两小孩儿看对眼了,是我们鉴之有福气,眼光好……事先我和老江也不知道,两人瞒得严实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