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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1 / 2)

容灼因为他昨晚闹得狠,还跟他闹别扭呢,但闻言还是没舍得拒绝。

常将军给了于景渡十天的假,如今已经过了两天,还剩下八天。

而他也会在八日后,带着商队启程回京城。

所以在北江的每一刻,他都不舍得和于景渡分开。

“你就是吃准了我不会同你生气,才那么过分。”容灼抱怨道。

“我控制不住自己,这能怪我吗?”于景渡帮他整理好衣服,凑到他唇边亲了亲,“谁让你这么招人疼呢?而且我问你的时候,你不是也……”

容灼抬手在他唇上一掩,“不许再笑话我。”

于景渡知道他脸皮薄,没舍得再继续揶揄他。

两人出了驿馆,便上了于景渡让人备好的马车。

马车里铺了厚厚的软垫,容灼坐着倒是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经历了最初的艰涩和不适,容灼已经慢慢适应了和于景渡之间的亲近,而他嘴上虽然经常抱怨,实际上还是颇为得趣的。于景渡在这种事情上温柔体贴,很会取悦人,所以有时候他稍稍过分一点,容灼也不太会与他计较。

“你陪着我,不会被人认出来吧?”容灼问他。

“放心吧,北江城里的百姓几乎没有人认识我。”于景渡道:“即便有人认出来了也无妨,我与你又不会在大街上做什么。”

容灼从衣袋里取出了一张名单,上头列着一些北江的特产,有食物有玉石还有一些毛皮之类的东西。

“咱们今日先挨个看一遍吧。”容灼道:“明日我与老路商量一下,再决定购置什么东西。”

“不必。”于景渡道:“你想要的这些东西,我都让人准备了一些,也找了熟悉行情的人,一会儿你一次就能将所有的东西都看一遍。你觉得什么合适,明日直接让人去购置就行。”

容灼一怔,“你什么时候安排的这些?你这两日不是一直和我待在一起吗?”

“你来北江之前我就让人办好了。”于景渡道:“我就知道以你的性子,绝不会在北江待太久,我可不希望一共就这几日的功夫,你全都用在这些事情上。”

于景渡帮他安排好了这些,无形中便等于帮着容灼省了好几日的功夫。

容灼心中颇为熨帖,忍不住窝在他怀里蹭了蹭。

当日于景渡带着容灼去了一处商行,这商行的老板姓谢,是于景渡的旧识。

对方先前并不知于景渡安排这些事情是为了容灼,如今得知容灼就是峥嵘商队的东家,当即感佩不已,差点拉着容灼拜把子。

“咱们北江城的商行都听说了容老板的事情,各个都盼着能与容老板一叙。”谢老板朝容灼道,“容老板放心,此番你在北江不管带走多少货,一律可以等出了货之后再付货款。而且有我谢某人在,保证你拿走的都是全北江最好的货。”

容灼一开始还不大明白这谢老板对自己为何如此热心,后来才得知,他们商队如今在整个北江的商界都出名了。

一是因为北江受戍北军庇佑,而容灼商队带来的药解了戍北军的燃眉之急,救了很多将士的性命。二是因为在过去的许多年里,都没有一支远途的商队来过北江,他们全城的需用,都是靠着本地的小型商队。

容灼他们的到来,就像为北江打开了一个出口。

有了这一层关系,容灼在北江的事情变得十分顺利。

他几乎用了一日的功夫,就选好了要购置的货物,并初步定好了合作的商行。

他最终在谢老板等人的建议之下,购置了一批玉石和皮货。

而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东西甚至都不需要运到京城,在半路上就能陆陆续续出手。

“我此前就想过,我们来回京城路途太远,耗费的时日太多了。”当日回驿馆后,容灼朝于景渡道:“而到北江的路虽然不好走,但其实最不好走的都集中在后半程,前半程相对来说还是挺容易的,光是我舅舅的商队就有好几支都能覆盖前半程。”

容灼在地图上用手划了一条线,然后手指豫州的地方一点,“所以我在想,如果前半程让我表哥张罗人去跑,将咱们要的东西都运到豫州附近。这样我们甚至不用回京城,只要走到豫州就能再回来,一个来回能省上近两个月的功夫。”

而他们在北江带回去的东西,一路上就能脱手大半,剩下的放在豫州,不管是让豫州的段家商行处理,还是让段峥带回京城,都好办。

“上回我不是去过一趟豫州吗?我听大当家的说,我们经过这里有一条路,改个道就行,几乎不用耽误多少工夫就能经过豫州。”容灼说罢又伸手比划了一下。

“你把你的计划写清楚,我让人快马送回京城。”于景渡道:“这样在你到豫州之前,就可以确保段峥将你要运送的下一批成药都送到豫州。”

这样一来,他们说不定十一月前后就能再跑一趟北江。

当夜,容灼便给段承兴写了封信,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阐述清楚。

次日一早,于景渡派人快马加鞭,将信送往了京城。

与此同时,大营里传来消息,说黎锋醒了。

于景渡得到消息后带着容灼回了一趟大营。

起初容灼还有点担心,怕自己去大营不妥,会惹人注意。

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多虑了,那日被从前线抬回来的重伤员,有不少是用了容灼带来的药之后保住了性命的,因此大营中不少人都对容灼和商队颇为感激。

原以为此番再难见到恩人,谁曾想恩人主动送上了门。

众人都忙着感激,哪里还有心思去追问他出现在大营的缘由?

“高兴吗?”于景渡问他。

两人待在于景渡的营帐中,外头依然不时有人前来,说是想当面感谢容灼。后来于景渡佯装动了怒,才将那些人打发了。

“你对他们好凶。”容灼道。

“你知道大营里有多少伤员吗?”于景渡道:“不止他们,还有他们交好的朋友,上司和下属,届时各个都来找你,你今日不用做别的了。”

他说罢从衣袋里取出一个小瓷罐,朝容灼暧昧地笑了笑。

“你!”容灼拧了拧眉,“不能等到晚上回驿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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