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怼下人是一回事,真地干预又是另外一回事。
陈寄云结不结婚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不是别人能干涉的,蔚然也并不准备真的干预。
陈寄云他们一族想要遇到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本来就不容易,更何况陈寄云大概已经对爱情没有信心。
于盛安和夏季风的事,蔺沈之父亲的事,可能还有他和蔺沈之的事,这些所有都让陈寄云一次又一次失望。
他已经习惯失望,恐怕就算哪天真的遇到那个让他心动的人,他大概也根本不敢主动跨出第一步。
他甚至可能会主动躲避开,因为那样就不会受伤。
夏季风其实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也只是自己忧心,只偶尔忍不住了才会说上两句。
他只是怕陈寄云在他和于盛安离开后,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性格使然,陈寄云并不是个擅长交朋友的人,除了蔺沈之他身边勉强能够算得上是朋友的大概就只有蔚然,虽然他们算不算得上是朋友都得另说。
蔚然快速狼吞虎咽了些东西后赶紧过去方正那边,方正和洛易已经开始准备敬酒。
方正他们准备充足,两边的父母都过来帮忙,老一辈懂得多,他们身边能够帮忙喝酒的伴郎好几个,敬酒的酒也不像蔚然他们之前那么实诚,早早的就掺了水。
蔚然过去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趁着方正有空主动过去敬了酒。
他和方正那可就有太多的话能说能讲,从小时候到读书再到创业再到结婚,他们不是有血缘的兄弟,但却见证了对方所有重要的时刻。
“白头偕老,永结同心。”蔚然送上最真诚的祝福,拍拍方正肩膀,又看看旁边的洛易,一口气把酒喝了个干净。
方正和洛易这五年太不容易,他都看在眼里。
“谢谢。”方正看见蔚然,只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蔚然想说什么。
敬完酒,蔚然没多耽误,去旁边拿了酒,方正他们在前面喝酒,蔚然就在后面帮着倒酒顺便帮忙分喜糖。
方正和洛易请的人多,所有人都敬完时,哪怕掺了水几乎不怎么喝酒的洛易还是喝得有些晕,方正顾不上其它赶紧带着人去休息。
蔚然帮着把人送上车后,提着属于他们一家的喜糖回去找了蔺沈之几人。几人已经吃完东西,蔺濡已经在蔚云怀里睡着,蔚安在蔺沈之怀里也昏昏欲睡。
看见那一幕,蔚然赶紧带着几人向着停车场而去。
离开会场来到停车场,蔚然看见蔚云抱着蔺濡上了车后正准备上车,蔺沈之和蔚安要坐另一辆车,就发现蔺沈之向着他走来。
“我们就不回去了。”蔺沈之道。
蔚然愣了下,蔺沈之不回去要去哪?
“我带蔚安去老房子那边住一晚,昨晚说好的。”蔺沈之道。
蔚然愣了下,他越过蔺沈之朝着另外一辆车上的蔚安看去,刚刚还有些困的蔚安现在已经清醒,正从窗口看着他们。
蔚安这事比较难处理,如果他不能解开心结那他们说什么都没用,而且学校那边还等着。
蔚然不知道蔺沈之昨夜和他说了什么,但他希望有用。
“那你们明早回来?”蔚然问。
“嗯,明天。”蔺沈之道。
两边并不远,来回一趟也就一个小时左右。
“蔺濡我就不带了。”蔺沈之看向车窗里蔚云怀里的蔺濡,他眉眼柔和几分,他都已经想到蔺濡一觉醒来发现他和蔚安不在之后泪眼汪汪的样子。
“好。”蔚然也想象到那画面,他已经开始头疼。
两人又商量了两句后,各自上了自己的车。
蔺沈之带着蔚安先走,蔚然跟在后面。
来到主路上后,蔚然很快看着蔺沈之消失在大路另外一头。
回到家,蔚然帮着把蔺濡抱到楼上放好再出门看见只有他和蔚云的这个家时,一时间都有些不习惯。
蔚安因为五岁之前无法控制好自己的小翅膀,这五年来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蔚安几乎都在家里。
蔺沈之亦是如此,他们很少分开。
就算蔺沈之或者他出差,那也只是极少数时候。
稍晚些时候,蔚云说了要回去的事。
他本来就是请了假过来参加方正的婚礼,只是因为周六周日和婚礼就只隔了几天,所以他索性多请了两天假。
知道蔚云也要走,蔚然一颗心愈发空荡荡。
下午四点多时,蔺濡睡醒。
看着睡醒的蔺濡,蔚然只觉头皮发麻。
被抱下楼,蔺濡也果然没让蔚然和蔚云失望,脚一沾地他第一时间就是满屋子找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找到蔺沈之也没找到蔚安,他看向蔚然和蔚云。
他抓着两个人追问半天,知道蔺沈之带着蔚安去了老房子那里,他眼泪几乎是立刻就下来。
“他们明天就会回来。”蔚然赶紧哄人。
“我也要去……”蔺濡眼泪汪汪地看着蔚然,爸爸和哥哥都去了,为什么不带他?
“我不也没去。”蔚然想起这事也忍不住可怜巴巴,他扁着嘴学蔺濡的样子,如果蔺濡还哭他就也哭。
蔺濡见状,完全没准备不哭,他直接抱住蔚然的脖子要和蔚然一起哇哇大哭,爸爸和哥哥不喜欢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