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殊看顾引帆一脸羞愧万分的模样，欣慰的点了点头。
从那之后，或许是有过一次亲密接触让两个人变得心照不宣默契万分，又或者是顾引帆一夜之间长大了，变得懂事了，两个人关系迅速拉近，从一开始的亦师亦友到现在的形影不离。
就连褚清殊出门除个手指甲盖儿大小的邪祟，他都得跟着。褚清殊下了山，顺道去参加了一趟老友的筵席。
席间，顾引帆布菜添酒殷切的不得了。褚清殊想要吃什么或者是喜欢吃什么，不需要他动手，甚至不需要他动作，一个眼神顾引帆就能明白过来，然后夹到他盘子里。
褚清殊有点儿习惯这样被投喂的生活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心安理得的接受着顾引帆的投喂，然后垂眸笑眯眯的和他道谢，再出于礼貌添一道菜给他。
这一来一往，他俩不觉得有什么，褚清殊那老友最是知道他什么脾性，乍一看见他和人这般亲密，眼珠子都快掉面前的菜盘子里了。
心里不住啧啧称奇，爱情这玩意儿是真神奇，就连天清剑尊这种冷冷清清的人陷进去了，都会变得这么黏黏糊糊的。
临别之时，老友借口支开了顾引帆，看着褚清殊目光复杂半晌之后长叹一口气问道：“你何时结的道侣，竟是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褚清殊傻了，他眼睛微微瞪圆了一丢丢，眨了眨眼睛语气有点儿不可置信：“道侣？谁？”
这下傻眼的就不止是褚清殊一个人了，还有那昔日的老友，他的脸上瞬息变化，从震惊到疑惑，再到沉思再到恍然大悟然后带了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嫌弃和谴责。
褚清殊皱眉观察了一会儿，为难道：“你别用调色盘一样的眼神看我，我看不懂。”
“你和你身边那位小友，是个什么关系？”
到底是老朋友了，对方也问得直接，不拐弯抹角。
褚清殊思索了片刻，好像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说是同门，那太生疏。说是朋友，似乎又不是，顾引帆与他比任意一个朋友都要来得亲昵，似乎远远超过了这个界限。说是道侣……无稽之谈，简直荒谬！他从未与顾引帆说过他们是道侣的话，顾引帆也没有。没有承诺的事情，怎么能作数。可是他们之间做的事情……
褚清殊陷入了浓浓的纠结，思索之后也没能够得出答案。
带着这些疑惑，他决定问一问顾引帆本人。
狐狸听了之后大为震惊，格外幽怨的看着他，就差委屈巴巴的掉两滴眼泪了，倒让褚清殊无端生出一种愧疚感，倒像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狐狸的事情。
“你怎么这样，我以为我们早就是道侣了。”狐狸语气哀怨，长长叹了口气，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原来倒是我一厢情愿。让你为难了。”
冤枉啊，他不是这个意思。
褚清殊百口莫辩。他明明已经知道这只狐狸的狡猾，性子恶劣得很。理智告诉他，这件事情不只是他一个人有问题，诚然他确实没有和狐狸开诚布公的谈过，但是……
但是狐狸这么可怜巴巴的看他一眼，他就没有理智了，干巴巴的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顾引帆立刻打蛇上棍，步步紧逼着问道。
褚清殊本来就不善言辞，急得鼻尖上沁出一点点湿，他说道：“我，我只是想同你确认一下。”
这话说出口，他也愣了一下，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一下有了答案。
为什么和那狐狸稀里糊涂就睡了，为什么事后没有步步紧逼的计较，为什么稀里糊涂的不和他保持距离。
不过是因为他也欢喜，他也情愿。是他默许了顾引帆这个，道侣的身份和距离。
想到这儿，褚清殊的眼神忽而柔和了下来，他看着顾引帆，决定把话好好的说清楚。
面对他的激情告白，某些狐狸表面看着冷静，实际上耳朵“噗”一下就弹出来了，尾巴快要在身后拧成麻花了。
紧接着，顾引帆身体力行的帮他好好确认确认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褚清殊浑身瘫软，任由顾引帆带他去清洗。倒也不是一点儿力气没有，就，不是很想动。他懒懒的，脑子却还在转，意识到有一点点不对劲，看着顾引帆半晌，很认真的问道：“第一次的时候你真的是因为发情了吗？”
褚清殊觉得刚刚狐狸比他发情的那一次还要激动。这其中，很有问题。
顾引帆动作一僵，讪讪的笑了笑，心虚道：“怎，怎么不是呢。”
好吧，褚清殊明白了。他趴在浴池边缘叹了口气。
他捡回来的这个狐狸啊，根本就不是什么柔柔弱弱软乎乎的小白花！
小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