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一呆,似是不敢置信:“迟、迟钝?”
沈烟昙叹气:“如果,我真的要走,就不会心甘情愿和你如此相处、如此生活了。”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孩子,对陆灼无甚牵挂,沈烟昙必然会下意识保持距离,以免将来牵扯更深,更难脱身。
可是从始至终,沈烟昙除了一开始的故意疏离之外,越到后来,这种界限之感就越模糊,此时此刻,更是早就已经不分你我。
沈烟昙自己身在其中看不透自己的真心尚能理解,可陆灼,竟也没看明白吗?
他到底,是从何处觉得,自己会离他远去的?
明明这两年,她已经习惯了待在陆灼身边,早就离不开他了,可陆灼怎么就一点没感受到呢?
沈烟昙哭笑不得,上前轻抬手臂,搂住了陆灼的脖子:“你是我夫君,有你的地方,便是我的家,若没有你陪伴在侧,我一个人还能去哪儿呢?”
陆灼像是被巨大惊喜砸中,好半晌没能回神,不可置信的确认:“你是说,你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我了,对吗?”
“那也不一定。”沈烟昙拉长了声音,惹得陆灼紧张得喉结微动,“如果,你要是敢负我,那我肯定是不会原谅的。”
陆灼当即郑重保证:“绝无可能!”
沈烟昙继续:“若你哪天变心了,或是不喜欢我了,对我的感情淡了,我也不会自讨没趣。”
陆灼:“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沈烟昙:“嗯……可我还是喜欢外面广阔的世界,也很想领略大好风光。”
陆灼闻言沉默下来,眼神微暗。
却听沈烟昙又道:“不过现在还不行,等你什么时候卸任了,不必日日为了天下百姓殚精竭虑,我们再出去游玩罢?到时候你制定旅程,我就当个什么都不用考虑的小跟班,好不好?”
陆灼再次愣住:“你是说……?”
沈烟昙笑道:“我是说,我这人可懒了,不想动脑子费精力去考虑行程,所以很想问问,夫君可愿代劳?”
短暂的惊愕后,陆灼直接凑上去吻住了沈烟昙,半晌,才依依不舍的退开,嗓音微哑道:“荣幸之至!”
沈烟昙知他听明白了,笑着把房契叠起来收到了怀里:“话虽如此,可这宅子既送我了,就断然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这样吧,以后得空了,我们一起出来小住,也不失一番雅趣?”
陆灼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她:“好,都听你的。”
沈烟昙这下满意了,紧紧握住陆灼的手:“好了,现在,带我去花房吧!你都吊起我的兴趣了,我可等不及花都栽活了以后再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