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私下里的关系虽已缓和,可明面上,他们还是不宜做过多的交流。
成苑为了避嫌先回自己府上再去上朝,临走之前,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杨珹脸上偷了个香:
“我先走了,有空来找你。”
“少来,看你碍眼。”
成苑笑着一扬下巴:“那你可拦不住我。”
杨珹看他得瑟的样子,忍不住拆台:“日后我定叫侍卫加倍防守,免得什么阿猫阿狗能溜进来。”
“那你可以试试。”成苑突然想起来两年前的事,于是压低声音:“说不定现在,我真能悄悄摸进宫里,替你把碍眼的人都宰了。”
杨珹对他的不着调忍了又忍,终于爆发了:
“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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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暧昧,嘻嘻~
第33章 疑心
这日之后,成苑再没什么机会总和杨珹胡混了,原因无他——要春闱了。
准备春闱的周期长。毕竟是大型考试,容不得半点差错。杨珹同理事厅的诸位大人才出了正月就开始准备,老先生的试卷也出了好几版,还在慢慢修改。
这样忙碌的日子一直到三月才算有个尽头。随着最后一科考试结束,杨珹才算彻底松了口气。
大概也是察觉到自己剩下的那几个孩子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这几年皇帝对杨珹态度能比之前好转了些,也能偶尔重用一下他。
就好比这次春闱,虽然如今杨珹和杨琰同在理事厅,皇上表面上也是说让他们兄弟两人协商共同理事,但实际的权柄还是握在杨珹手里。春闱非小事,杨珹生怕做错了什么事被杨琰抓了把柄,又生怕他暗中搞事,这些日子殚精竭虑,身子又有些垮了。
幸得杨琰此番乖巧得很,听话懂事,让干什么干什么,倒叫杨珹有些惊奇。
惊奇之余,还有淡淡的忧心,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
如今春闱正式结束了,杨珹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
成苑方才开荤,又素了这些时日,早跟饿狼一般,看着杨珹眼都冒绿光。
杨珹被他盯得慎得慌,一巴掌推开他的脸:“你……且让我歇歇。”
小狗好委屈,小狗有点生气,小狗恶狠狠地按着杨珹的后脑亲了半天。
尝到点油水,总算解了点馋,这才想起来说正事。
成苑几次开口,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到底是什么?”
成苑犹豫片刻,还是一咬牙:“这件事是关系到殿下的外祖——镇平侯的……”
“侯爷?”杨珹一惊:“他不是早在我母后怀有我的时候就已经……”
成苑摇摇头,然后他抬起一只手,用力攥住杨珹有些发凉的手:“殿下,你信我吗?”
“当年的事情,其实另有隐情……”
……
成苑将自己这些年的所见所闻都一五一十地讲给杨珹听,杨珹目瞪口呆地听完,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愤怒,而是难以置信。
“可是……”杨珹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当年他还没成为太子,若说是想借这个原因登上太子位未免有些牵强,毕竟若是侯爷活着,对他的帮助只会更大。”
成苑知道他是有些乱了,他压稳声线,慢慢道:“殿下,历朝历代的皇帝有哪个不是希望这天下唯他独尊的?有镇平侯这个功高盖主的实例摆着这里,你说,当时的皇上到底是想留住他,还是……除了他?”
“……”
“另外就是,我还查到了些……关于先后的事情。”
杨珹猛地抬头:“我母后?!”
成苑点点头。
“这些年我一直试图寻找当年的真相。”杨珹的手指神经质地扣着檀木桌的边沿,用力到指尖发白,刻出鲜红的血印子:“都说是我早产,母妃身体虚弱,诞下我后便断了气。可是我偷偷遣人查了太医院的档案,从怀胎到出生分明是足月的!再者我母后乃是将门之女,自小同候府的男子一样文武双修,又怎会体弱多病!分明就是有人动了手脚!”
成苑强行拿下他的手抓在手里,小心地握着,问:“那你可怀疑过谁?”
杨珹看了他一眼。
成苑坦然回望。
杨珹看着他的眼睛,到底败下阵来。
“萧皇后。”
“我自小体弱,宫中人都说是因为早产导致的,可现在我知晓,我是足月生产,不存在先天不足之说……还有就是我体内的毒。”
杨珹垂下眼:“南下那次,我问过为我诊治的太医,他说我体内的毒可能并非中原的毒。”
“萧皇后外家上溯几代是做香料生意的,那时候就要经常同那帮南蛮打交道,如今尚有旁支还在做生意……南蛮颇通巫毒之术,想来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