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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1 / 2)

我以为他是不在意的,可原来他偏偏在意得紧。掐指一算,我不过是一夜没陪他用膳,也是这段日子来第一次没给他送奶茶,他竟记恨至此,在我身上添了这么多莫须有的罪名,我一时有些哑口无言。

“怎么不说话了?”

“你平日里不是最巧舌如簧,舌灿莲花吗?”

“怎么现下不来剖白你的真心了?还是说,”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人厌恶的可能性,谢言飞扬的剑眉紧紧蹙起,愤愤地拧成了个川字,落在我下巴的力道也泄愤似的重得要命,“你看上了那个糙汉?”

“封九月,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挑了?”

“他除了一双腿脚健全,那处能比得上我?一个蛮横只知冲锋的武夫,怎么就将你迷得七晕八素的?每天眼巴巴地往他身边凑?封九月,你贱不贱啊?他在蛮夷有妻室也有孩子,你要去破坏他的家庭?”

我原本是害怕得颤抖,可是听到了这里,浑身气得发抖,那种被污蔑被抹黑的激愤达到了顶点,已经全然顾不上此举是不是会激怒到谢言,伸手就想将他抓在我下颌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但我的力道却是完全不敌,反而是疼得发出了斯斯的泣.音,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我并不是为了我自己才去跟师父请教武术的,我是为了日后能更好地保护谢言才这般的。

可是谢言呢?

他今日的言行对我可有半分尊重,只要是他看不过眼的抬手就能将它碾碎,我那点微不足道的真心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我忽然感到很失望,眼前这个貌美如谪仙的翩翩君子,更像是披了天神外皮的魔鬼,我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么,可是当我的目光触碰到那双冷到极致的眼眸,我又觉得无话可说。

在谢言的眼里,我应该就是个人尽可.夫的下作货色,谁都能将我的身子尝上一尝,若他不是这样认为的,为什么又要这样说呢?

我好累,喜欢谢言真的是件很累的事。

不论我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小心翼翼,好像都取.悦不了他,不要说取.悦,只要我稍有不慎,就会被尖锐的言辞刺得体无完肤。我爹以前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叫做伴君如伴虎,可能就是这样吧。他们这些高贵出身的王室,看不上我们这些相貌普通头脑愚钝的贱民,也实属正常。

是我痴心妄想地高攀了人家。

我想到这里,便颓唐地松开了手,任由谢言把我的脸颊捏得又红又痛,坦然地看着他俯下.身,不断地朝我靠近。谢言的嘴唇形状生得很漂亮,柔润薄凉,亲吻起来很像那种夏日里的冰点。

可我眼下却没了半分亲近的念头,甚至还在谢言的呼吸逐渐靠近的时候,生生偏过脸去,躲过了那个微凉亲昵的吻。

我不愿意和这样的人亲吻。

“封!九!月!”谢言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他张开了嘴,像头凶悍的猛兽一般咬上我眼下的泪痣,对着那一小块地方又咬又啃,我吃疼地吸.气,滚.烫的热泪怎么也控制不住,狼狈地顺着脸颊流进了某人的口中。

谢言品尝到了嘴里的湿咸,带着怒火的迁怒抬眸看来,就见我哭得泪眼婆娑,嘴唇向下弯,是个悲伤的弧度,才将将停住了撕.咬的动作,一手从我削瘦的下.颌来到脸侧,控制住我不让我偏头,猩/红的舌尖便卷起了我所有破碎的眼泪,就连湿润的眼睫都不放过,一缕一缕都被舔/舐了个干净。

受到了稍微温柔一些的对待,我呜呜的哭声终于堪堪止住,忍不住揪住他衣袖上的牡丹刺绣,很依赖似地想将脸往他胸膛里埋,就像我们以前那般,可我还未贴到那勃发的心跳,就被谢言推开了一些。他的呼/吸挟着湿润的水气,微热地落在我耳边,激起我手臂上的战/栗,嘴唇张合间,就让我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昨夜你和他睡了吗?他比我的好吗?是不是用了你喜欢的姿/势?”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眸,用一种极具陌生的眼神看着谢言,他说了这些伤人诛心的话,面上却没有半分愧色,晴朗的日光落在他精致的脸上,本该是纤尘不染的玉佛,却因为眼眸里的冷意和唇角的讥诮而支离破碎,似魔似鬼。

他怎么可以这般羞/辱于我!

一口浊气堵在我胸口,让我辩白愤怒的话语不上不下地搁着难受,我朝着谢言的脸侧高高扬起了手,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可我又如何斗得过谢言?

我的手腕在半路被拦截,谢言就这样直直地看着我,看着我满脸胀.红用尽全力也无法将手腕抽回,唇畔讥讽轻蔑的弧度像在嘲讽我的自不量力,他似是被我这个不言不语就动手打人的举动给彻底激怒,长臂一收,便将我牢牢地抓到了怀里。

车轮滚动的声音响起,我被迫横在了谢言腿上,像条脱水的鱼不断扭动挣扎,直到一声冷漠的轻嗤传来,宽大的手掌扇着劲风狠狠地落在我囤上,我在那一瞬间耳尖红得能滴血,谢言他又打我,明明是他在无理取闹地欺负我,如今还将我当成孩童的那种打法,一下两下三下,我数不清有多少下,我只知道一定肿起来的,眼眶红红的,流下的皆是屈.辱的泪花。

“封九月,今天我们玩个新鲜的吧。”谢言他俯低了身,浓情蜜意地舔.着我的耳朵,模仿着某些原始的活动,如蛇信一般的舌.尖探.着我发.烫的耳廓,掀起我内心的恐惧,我不知道新的玩法是什么,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谢言将我死死地按在了床铺上,这是他处理公务累了后的休息之处,我的呼吸都喷到了被褥上,还能闻见那种若有似无的冷香,那是谢言的味道。我双手都蜷.在胸前,如一只鸵鸟一般将脑袋都埋到了绵软的被褥上,不敢回头去看,耳朵却警觉地竖起来听身后的动静。

“封九月,我要检查。”谢言冷硬又怨毒的声音幽幽传来,我又想起他将我掳过来的第一个夜晚,他也是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这句话,可时间已经过这么久,我以为我与谢言之间至少会建立起信任,可是并没有。

我拼了命地挣扎起来,手脚挥舞间打到了谢言的额角,他之前在马车上为了护住我才会多了这道伤口,我后悔得要命,支起身就想去查看他的伤势,可谢言却狠狠地撇过头,用凶狠嫌恶的表情看我,依旧还是在怀疑着我的清白。

他长而久地深深看我一眼之后,忽然寒意森森地笑了,狭长的凤眸平静无波,只有唇角淡淡的弧度说明他真的是在笑,薄唇吐出的话语清晰而残酷地落到我耳迹,“封九月,我要检查,我要做,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做吗?现在拿出你的诚意,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被别的男人碰过了。”

“怎么?你不愿意?”

“果然尝了别人的味道,就觉得和残废做没意思了?”他久久地等不到我的回应,便气得恼羞成怒,羞.辱乖戾的言语夺口而出,阴沉的脸色如风雨欲来的破败城池,摧毁的只是我卑微的真心与脆弱的自尊。

算了吧,可能我就是不配得到,也不配痴心妄想谢言的真心,我这样想着,又自嘲地一笑,指尖颤抖地去解开腰间的细带,学着上次那样下|贱地朝着谢言展示自己。

谢言的眼神如带着剧烈的火星,一寸寸地逡巡而过,骨节分明的手指仔细都探.索之后,才满意地咧开唇瓣,如同毒蛇吐出红艳的蛇信,是一个示意猎物臣服的举措,“趴好。”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很快就打湿了床上的被褥,深色的云绸晕开一圈圈水.渍,我觉得委屈,又因为这份委屈是喜欢的人给的,便越发委屈,忍不住就咬住了被褥,不想让自己脆弱的呜呜声被谢言听见。

可谢言哪里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我于泪眼朦胧中,还是看见了他修长的手指在眼前晃了晃,冷冽的嗓音比夜风还冷,寥寥数语便让我的心冷到了谷底,“添。”他的手肘压在我身侧稳住了身形,又恶狠狠地捏着我的脸警告我,“若是还敢乱咬人,你就等着。”

这等着的后果让我浑身打战,忙不迭地捧着那如青竹一般的指节张开了嘴,直到苍白的冷玉蒙上一层薄薄的水,谢言才满意地用那只湿润的手拍拍我的脸,恶意地将水痕都抹到了我脸颊上。

我不知道新花样是什么,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清晨的风还有些凉,吹动轻薄的窗纱又卷进了屋内,让我的手臂都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谢言停下手上的动作,轮椅的声音远去,我又听见关窗的咿呀声。

心中那份悸动还来不及升起,就已经被接下来的对待打破,谢言两只玉白的手都撑到了我身侧,我知道他已经从轮椅上离开了,他腿脚不便,如今就所有的重量都靠两只手撑着,亦或者有一部分分担在了我身上,我怕得要命,双手惊惧地想要抓住些什么,但谢言他掰.开了我的手指缝,十根手指强势地与我十指紧扣。

原本若是他不顾念我的身子,可以不用手撑着,完全出于折.辱的意图将我彻底压.制,将所有的重量都倾倒下来,可他没有,他抓住了我的指尖就没有再松开,我以为会好受一些。

可我很快就扬起脖.颈,像被命运提起脖子的可怜天鹅,而谢言的尖齿刺破了我肩.颈的皮肉,我怔怔地望着墙上的一个点,呼.吸被瞬间剥夺,耳后的气息温.热湿润,床纱被风一吹,轻轻地晃动,我忽然想起,师父今天给我演习,就是搂住了我这边的肩膀和脖颈,如今也被啃.噬得没有几块好肉了。

我不愿意示弱,也不愿意发出求.饶的声音,可重量的压制和凶悍的侵.如还是令我呜呜地哭出了声,喜欢一个人都跟我这般难堪屈.辱吗?兴许只是我喜欢错了人吧。

像我这般普通又愚钝的凡夫俗子真的不应该肖想月亮,如今被月亮刺伤,也是我自作自受。

我的眼神彻底涣散了,这样的姿.势从谢言断腿之后便再也没有过,他真的认为我是嫌弃他腿脚不便,就一直在我耳边盘问我,势必要让我说出令他满意的回答,才会知道些轻重。

等一切结束,时间已经从清晨走到了正午,谢言传了午膳,又将我穿戴得异常娇美,每次这个时候他的心情总是不错的,闲闲地握住我的腰.肢,装作很宠我一般地亲我的脖子和脸颊,像是怎么也亲不够似的。

我并不想给半分回应,我好累,浑身没有半分力气,就连抬起手指都觉得费劲,便由着谢言去了,只将自己当做一根没有生命的木头。

可很快我就无法故作镇定了,我的师父他走了进来,见到我们这般亲密的情状并未表现出错愕,毕恭毕敬地行礼,疑惑地问道,“太子殿下找属下过来,是有何事?”

谢言是故意的,他亲近又狎.昵地亲着我的脖子,头也不抬地说,“坐下吃。”

我能感觉到我师父的坐立难安,因为谢言实在是太反常了,他的手牢牢地箍住我的腰,不给我任何反抗的机会,浓情蜜意地喂我喝汤吃菜,时不时还嗅着我的脖子,哑声道,“你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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