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当然没和周泽说。
周泽心也大,觉得两个朋友和好了再好不过,当即开了瓶啤酒要大喝特喝。
他还是个毛头小子,酒量小得可怜,几杯下去就东倒西歪,缠着沈京饮撒泼。
他神神秘秘地把手放到嘴边问:“兄弟,其实我很早就发现了,每回听到五中的事你都特别在意,你实话告诉我,五中是不是有你喜欢的女生?你尽管说,兄弟我嘴巴严,绝对不告诉其他人。”
沈京饮也有点醉了。
黑的眼、薄的唇,呼出口酒气:“不是。”
周泽:“真的假的?居然不是?好吧,我真的以为你有喜……”
沈京饮慢吞吞说完后面的:“不是女生。”
周泽:“……”
周泽:“……操。”
周泽没有震惊太久,他和现在的社会一样思想开放了,男女不重要,只要是喜欢管他是什么性,他悄咪咪问:“是谁啊?”
沈京饮垂下眼道:“不能说。”
当时雪郁就坐在他对面,那副落寞又有些受伤的模样直直落入雪郁眼睛里。
雪郁吃饭的速度慢下来,他本来就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别人一旦摆出稍微可怜一点的表情都会妥协,而且他也觉得最近自己是有些苛刻。
正常人谈恋爱都会想告诉别人的吧?沈京饮也没做什么,就是想和他亲近而已……
如果是黎芭蕉和周泽,那说了是不是也没关系?
雪郁捉紧筷子,乱颤的睫毛一扇一扇的,挡不住眼里的犹豫,他抿抿唇,张开,极小声道:“……是我。”
被米饭呛到的黎芭蕉:“!!”
花容失色的周泽:“!!!”
……
那一刻的震撼不是假的,可以说酒意瞬间就清醒。
但黎芭蕉和周泽又极快镇静下来,甚至生出欣慰,一致认为这两人内部自销也不错,省得便宜了其他人。
那晚雪郁主动承认关系后,沈京饮忍不住在进门前亲了亲雪郁。
还好雪郁喝了点酒晕乎乎的,没有和沈京饮计较。
这一次聚完餐,短时间不会再聚。
高三了,雪郁的生活重心不能全部放在恋爱上,而且现实情况也不会允许,不仅学校老师加快了脚步,家里的老裴也加了把劲。
周六吃过饭后,裴父拿起雪郁的书包塞给雪郁,然后打开门:“去,现在去京饮家。”
雪郁:“?”
他抱着书包:“爸,你不要我了吗?”
裴父眼皮抽了抽:“你脑袋瓜每天都想什么呢?我联系了京饮给你补课,老早就让你和人家学学,你一点动静都没,老爸只能亲自出马,你放心,京饮已经同意了,他在家等着你呢,要听人家的话啊,我要检查的。”
雪郁:“……”
虽然不太愿意,但雪郁那天就发现了,沈京饮活了这么久,虽说有些方面很落后,学习能力却是很强的,也不怪奚素素给他安这个设定。
他蔫蔫地抱着书包敲响了沈京饮家的门。
门很快就开了,就像在等着他一样,沈京饮穿着家居服:“来了?先进房间吧。”
雪郁乖乖听话,进了房间,坐在沈京饮旁边,拉开书包把书都拿了出来。
雪郁偏科很严重,一百五十的满分制,语文和英语能拿高分,数学却只能得可怜稀少的小几十,找了几次家教都提升不了。
但因为已经经过一次高考,他这个问题改善了很多。
沈京饮拿出他的错题本,全部过目了一遍,心里大概对他的基础漏洞有了数,在书上画了知识点,又从练习册上圈出相同题型,让他乖乖做。
“这么多,”雪郁嘟嘟囔囔地抱怨,“要做到多久才能睡。”
沈京饮看他眼睫不停扑闪,知道他是困了,不过也没饶了他,用笔点了几道题说:“这两道题做对了再让你睡。”
这两道题不算难,但要算对特别耗时,雪郁看了就头疼,转身揽住沈京饮的脖子。
沈京饮看着油盐不进,但很吃雪郁这样黏黏糊糊蹭着他撒娇,雪郁这次故技重施,小脸贴住他的颈窝,左蹭右蹭地耍赖:“明天再做吧,沈京饮,好不好?”
屡试不爽的一招,今天碰了壁,沈京饮无动于衷地跟他说:“不做就告诉你爸爸。”
雪郁马上慌慌张张坐好,捏着笔尖气愤道:“你……你多大了还玩告状啊。”
沈京饮没管雪郁讽刺他幼稚,只要能达成目的,什么招都行,他碰碰雪郁的胳膊让他专心做题。
雪郁被气清醒了点,埋头就开始演算,凭借这一股劲,勉强做出了第一问。
不过他今天状态不好,很困,做到半途眼皮就挣扎着一上一下,做完一整套题,用了将近十分钟。
沈京饮拿过来检查,他不用答案也能看出对错,甚至有时比标准答案还多出几个解法,黑眸微敛,一行行看过去,身上气息骤冷:“问你个事。”
雪郁心说真稀奇:“什么?”
沈京饮说:“三十加十四等于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