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雪梦给她使了个眼色，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外面的动静，才小声道，“每隔一段时间玄阴教就会派人出来抓年轻的女子，我娘说都是卖到教里来做婢女的，可是那些人被抓走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玄阴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季余低垂的眼帘里划过思索，她缩在角落里，随手往脸上抹了两把灰，再问也没问什么有用的信息，便索性靠着墙休息起来。
没过多久，便听那铁索叮叮当当作响，有人在外面喝道，“带一个出来！”
季余抬眼望去，与黑袍人正好对视。
“就你了，出来！”那人喝道。
季余老老实实地站起身就往外走去。
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不怕？”
她扬起一抹天真的笑来，“听说是去给贵人们当丫鬟的，我还没见过贵人呢。”
黑袍人嗤笑了一声，“想得真美。”
“那我是去干什么的？”她问。
黑袍人凑近了她，冷笑了一声。
“听说过蛊没有，处子之血，最为甜美。”
预料中女子应该吓得哭喊不止，可季余却极为云淡风轻地扬了扬嘴角，“哦，原来是养蛊啊。”
“你……”黑袍人骤然眯眼，握在腰间的长刀还没来得及出鞘，他的颈间便出现了一道血痕。
他睁着眼倒了下去。
季余迅速把他拖到无人的地方，换上了那身黑色的斗篷。
她低着头便往前走去。
看这地形，两面是人工凿成的山壁，干燥而并不那么寒冷，看样子是在山腹或是地下。
最大的石窟中，有不少玄阴教徒正在喝酒划拳。
“来来来，站着干什么，一起喝呀！”季余还没有所动作，肩上便搭了一条醉鬼的胳膊，“今儿教主不在，兄弟们可不得一起乐呵乐呵？”
教主，莫非是简星洲？季余目光微动，陪那酒鬼喝了两杯，便使了个巧劲推开了他，四下查探了一周，这才回到了那牢房外面。
“提人。”她压低了嗓音，宽大的斗篷遮住了她的容颜。
“这不是刚提了个去吗，怎么又来？”看守牢房的教徒嘀嘀咕咕，还是替她开了门，道，“这次要几个？”
牢房里的姑娘一个个瑟瑟发抖，而下一秒，季余掌心一动，站在她身前的两名看守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牢房里的姑娘正要尖叫，却被她一个凌厉的眼神吓了回去。
“都闭嘴，”她低声喝道，同时从怀里掏出了一物扔向了雪梦。
“地图会看吧？”她道，“出口标在地图上了，一会儿乱起来的时候，你带他们出去。”
这是她在查探的时候随手画的一张草图，虽不详细，却简单地标注了方位。
“那你呢？”雪梦急忙问道。
“不该问的事别多问，不该说的也别多说，”季余褪去了伪装的温顺老实，一双杏眼中透着沉稳和锐利。她看了一眼脚下的尸体，道，“需要衣服自己扒，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看你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