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身红衣都浸染了血色。
她皱眉道，“伤在心口，毒素直接侵入心脉，人已经没了。”
朱雀此人虽几次三番找她麻烦，但这一片忠心，倒也是天地可鉴。
这一击直接毙命，她甚至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季余不由地叹息了一声。
玄武见到这一幕，更是悲从中来，大喝一声，硬提了一口气冲向了简星洲。
可他哪里是简星洲的对手？
不过三五招之间便已被简星洲扼住了脖颈，看他的架势，下一瞬便要让玄武魂归他处了。
“简星洲你还要执迷到什么时候！”就在那一瞬间，季余怒喝出声。
脑海中是白虎同她讲过的关于简荀的只字片语，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她心思急转，道，“你不觉得自己可悲吗？众人都知千机阁阁主并无子嗣，你做的这么多，何曾让他正眼看过你一次？你体内的蛊毒也是他给你下的吧？你费尽心思讨他的欢心，可在他心里，你不过就是一枚棋子而已！”
她字字掷地有声，虽面上冷静得很，可心里却是没底。关于简荀的消息少得可怜，更查不到他同简星洲之间有任何关系，她说的这番话也无非只是她自己的猜测。
她在赌，赌她说的，接近于事实的真相。
而果然，简星洲的动作停了。
她趁机再接再厉，指向轮椅上的简荀道，“你自己问问他，为什么你做了这么多，他却丝毫不顾你的死活，他心里只有自己的野心，可是何曾想到过你？你宁愿为了他走火入魔而死，难道他会感念你半分？说实话吧，这所有的一切，并不是你简星洲想要的，对不对？想要这天下的人是他，而你只是他手里的一把刀，对不对？”
“你闭嘴！”话说到此，简星洲终于忍不住了，原本就几近走火入魔的他，此刻更是双手颤抖，双目泛红。
而许久都没说过话的简荀终于开口了。
“无知小儿，你懂什么？”他道，“天下不仁，万物为刍狗。本座就是要肃清这天下，让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都消失在这个世上，本座何错之有？”
他冷笑一声，甚至自己转动轮椅缓缓上前，“你就是魔教的小丫头吧，你莫不是忘了，外面你救的那些虚伪的家伙当初是怎么义正言辞要攻打你水镜陵的吧？还有这位白羽山庄的庄主，你可是差点命都没了，却还要帮着那些害你的人说话，我看，糊涂的是你们才对！”
“你这是诡辩！”季余哼了一声，“善恶正邪有道，你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给自己的野心找了个听得过去的理由罢了。你说到底不过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你拿那么多人命当自己权利地位的垫脚石，你难道午夜梦回，不会良心难安吗？”
“良心？”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简荀忽然大笑起来，“就凭你，还配跟本座提良心？你要说良心，不妨先问问你那个死鬼师父当年都做过什么灭绝人性的恶事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季余皱眉，她隐约觉得，这场阴谋里，似乎还夹杂了点什么过往的恩怨情仇，而这，莫非与季以歌的师父，上一任魔教教主云焱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