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挣扎不过,大白鹅干脆停了下来,歪着它的鹅脖子一双黑豆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临泽,仿佛在祈求临泽给它一条活路。
卖萌……卖萌可耻!
“五娃,你可小心点,这鹅叨人可疼了。”刘大娘边往这边赶边提醒临泽,“我这手上都被它叨破了好几个口子,你捏住它的脖子别让它咬你。”
临泽闻言看向白鹅,白鹅已经不挣扎了,就窝在他的怀里,颇有灵性的双眼偶尔眨动一下。
临泽对刘大娘夫妇问道:“这鹅看着也不大,怎么这时候就宰了?”
刘大娘把菜刀往刘大叔手里一塞,一手捏住鹅脖子,一手捏住双脚把鹅抱怀里,她笑道:“是还没长大,不过家里的鹅这会儿都差不多大,我家刘峰今天回来,就想吃口鹅肉,我寻思着给他杀一只。就这一只最闹腾,还老把其他鹅叨秃了,这会儿正好宰了,免得祸害鹅圈。”
大白鹅进了刘大娘的怀里可就没有那么老实了,扑棱着着翅膀不说,还在刘大娘身上叨了好几口,疼得刘大娘龇牙咧嘴。
攻击的同时它不忘往临泽这边投来哀怨的眼神,仿佛在控诉他的冷血无情,居然将鹅拱手让人,弃鹅之命于不顾。
渣男!
临泽被看得莫名心虚。
刘大娘夫妇刚走没几步,她怀里那只大白鹅再次挣脱了刘大娘的束缚,蹬着两只被绑着的脚,扑扇着翅膀又飞离了一段距离。
别看鹅飞的不高,却出奇的灵活,游走于刘大娘和刘大叔的阻拦之间。
临泽在一旁看着有些尴尬,但他是现在是个残废,不可能去帮忙,七叔公是个老头,更不可能过去帮忙。
于是两人就在一旁吃着火龙果,一边看着双人捕鹅的戏码。
这只大白鹅也不飞远,就在他们附近绕着圈地飞。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可能也是真的累了,大白鹅仓惶间再次撞入了临泽的怀里,粗粗地喘着气,累得有些瘫了。
它歪着脑袋盯着临泽,黑豆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
好吧,这会儿临泽也不得不承认,这鹅看起来是真的聪明。今天要是真这么被宰了未免有些可惜了。
刘大娘和刘大叔同样气喘吁吁,见大白鹅又到了临泽的怀里,立即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地靠近。
临泽摸了摸大白鹅身上的羽毛,叹了口气道:“要不你们把它卖给我?放我这里也祸害不了你家里的鹅,也省得你们继续费力捕捉了。”
“这哪能让你破费啊。”刘大娘猜测可能是临泽见他们搞不定这鹅,才好心想要把鹅留下,“你不用担心,这次我肯定能把它抓到。”
临泽无奈道:“我是真想买一只鹅,你家这只挺好的,活泼。”
怀里的大白鹅像是响应临泽的夸奖一般,高亢地「鹅——」了一声,脑袋拼命地往临泽怀里钻。
“真是邪门了。”刘大娘看者鹅在临泽怀里这么乖顺,也觉得怪异。
临泽笑笑道:“听说有些动物天生就有灵性,只怕是知道了您的打算,您就给开个价吧,这鹅以后就放我家里养也没什么妨碍。”
刘大娘见这鹅看着到是真聪明,这会儿也不好继续追着要宰了。
两人商量好价格,临泽掏钱包付了八十块钱把鹅买了下来,然后送走了刘家夫妇。
待人走远,七叔公啃着火龙果道:“这鹅是个好东西啊。”
临泽问:“怎么个好法?”
“费粮食少,还能给你看门呢。左右你们家院子里也建了鸡舍,养着也不费事。”七叔公把手里那一块火龙果吃完,正要去拿下一块,这才发现盘子里切好的火龙果都没了。
临泽正打算给鹅解绑的手一顿,掰过鹅脑袋一看,黄澄澄的嘴上还挂着一抹紫红色,连带着嘴边的白色的鹅毛都被染得一片红紫,黏着好几粒火龙果籽。
见此鹅如此模样,七叔公突然想收回自己的话,这鹅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白鹅对自己偷吃火龙果一事毫无愧疚,眨巴一双无辜的黑豆眼看临泽。
临泽也拿这只鹅没办法,帮他解开了塑料绳,又把绳子绑在了其中一只脚上,避免以后和其他的鹅混淆。
在海里游荡了一圈依然毫无所获的君彦,踏着落日的余晖上了岸。
等回到临泽家里,才发现他们的院子里多了一名新成员。
“怎么搞了只半大的鹅?”君彦的目光有些迟滞。
“今天它自己飞我怀里的。”临泽往大白鹅的食盆里扔了两块火龙果,大白鹅欢快地吃了起来。
“免费的?”
“想得美,花八十块买的。”
“挺肥的,养大了正好宰掉。”君彦对着大白鹅评头论足了一番。
大白鹅吃东西的动作都出现了一瞬间的迟滞,扭着屁股对着君彦,似是以此表示自己的不满。
大白鹅就这么在临泽家里安营扎寨了,因为爱吃火龙果,临泽给取了个名字,就叫火龙果。
七叔公用稻草给火龙果扎了个窝,临泽把一直爱在家里晃悠的火龙果赶去了鸡舍里,鸡舍里长期没有养过鸡,里面倒是十分干净。
火龙果虽然住了进去,但还是经常跑到屋子里晃荡,仿佛巡视自己地盘的领主。
临泽也没拦着它进屋,大概是它爱干净,脑子也聪明,从来不在房子里拉粑粑,通常都会到外面解决才会进来,这一点才让临泽对它进屋十分放心。
临泽打了石膏一个月后,大伯母这才知道他受伤的消息,从家里拿了一篮子鸭蛋来探望。
原本两边的来往就不多,临泽也没特意去告知,这会儿对方还给了他一筐鸭蛋,反倒让他有些意外。
两人之间交集不多,闲聊了几句后,大伯母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