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奶奶举手投足都有股书香味,面色淡淡,让人捉摸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林美芬心里有秘密有些局促,但有些话还是要说的“邱姨,我家小援这次能脱险多亏了邱镇,要不然,小援他还不知道怎么样。”
邱奶奶温和的拍拍林美芬的手,“小援一脸善相,福分绵长,以后肯定会大富大贵,平平安安,这事过去就过去了,你不要再多想。”
林美芬想到听说阮援被阮老婆子一家联合外人关在菜窖里差点烧死,当时真的是要心悸吓死,也不知道那些人心眼是怎么长得,怎么就那么坏!
“我知道,我就是啊,”林美芬叹气,“就是这心里后怕得很。”
邱奶奶微微笑了,“好人有好报,坏人有天收,你看看那一家子现在落的什么样,阮志平被拘留,一辈子也算是毁了,阮家里的房子东西烧的一干二净剩个空壳子,阮二军病情又加重了,这就是做坏事的代价。”
林美芬不住的点头,“是,就是这个道理。”
俩人又说了会话,邱爷爷回来了,林美芬也放心不下昏迷的阮援还想再去看看,就和他们告辞。
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邱奶奶轻声道,“美芬,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放心,只要孩子们真心喜欢,我也不会做老糊涂。”
林美芬惊诧的看着邱奶奶,“您,”又看向一旁的沉默的理着东西的邱爷爷,“您们……”
邱奶奶笑意之间带着点老顽童似的俏皮“别告诉他们,我要让邱镇那小子亲口给我说。”
林美芬没想到邱家爷奶这么淡定,她当时闹了好大一通不说,又是哭又是打孩子的,现在一比较不免的觉得有些对不住孩子,毕竟阮援他们从小都是懂事明事理的好孩子,他们不是在恶作剧,也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不过就是相爱而已。
她也笑了,“您放心,我肯定不告诉他俩,让他俩好好愁会儿。”
林美芬出了门,邱爷爷也不收拾东西了,他看着邱奶奶笑容渐淡,心里也知道她这是在慢慢接受。
于是走过去,揽着她的肩膀“别难受了,这次怎么犯的旧病还不是你着急上火愁的,就像你说的儿孙自有儿孙福,邱镇他啊,心里清楚的呢。”
邱奶奶眼底有泪“我不怕别的,我就是想到了我们,儿子不行还有孙子照顾,他们呢,以后老了可怎么办啊。”
邱爷爷笑了,“别犯愁,这不管什么年代有钱就行,这俩孩子一个比一个聪明,考上大学指定都没问题,还怕赚不到给自己的养老钱?”他顿了下,笑容有点苦涩“都说养儿防老有什么用呢,咱们俩是上辈子积德有了邱镇这个不离不弃的孙子,这世上有多少像邱镇这样孝顺的孩子?所以说,咱们俩趁着还能干,就赶紧回到学校多工作几年,到时候给俩孩子留下点东西,也算是对他们最好的祝福了。”
“都听你的。”邱奶奶含泪笑了,又说,“就你个糟老头子歪理多,早都看出来了还不告诉我,害我担心这么久。”
邱爷爷笑眯眯的“哎呀,你孙子整个我年轻翻版,见到喜欢的人面上清清冷冷的,可那眼珠子恨不得长在人身上了,我了解他嘛。”
邱奶奶呸他一口,“你爷俩都是大尾巴狼,苦了我和小援。”
邱爷爷舒心大笑。
——
阮援听了邱镇的话演了几天昏迷,因为小镇医疗水平不发达医生肉眼也看不出来这病人到底是哪了,又听说是从菜窖里救出来的,顿觉怪不得,虽然身体上没什么烧伤是个挺奇怪的事,可见他内伤严重,一些人倒也没什么怀疑,只当他机灵知道拿湿被子盖着身上和抢救的及时。
所以也就一个字,等。
要是再过几天还不醒,那就只能送去大城市了。
阮援在医生给他的最后一天期限终于“醒”了过来,一时间全家都皆大欢喜。
而阮援也挺欢喜,真没想到他的演尸体演的已经炉火纯青到这种地步,那影帝还远吗?
出院的这一天,公安来了。
那个公安姓刘,看到邱镇眼睛就亮了。
当时是他跟着邱镇等人调查案子,没想到邱镇竟然真的解救成功了失踪者。
刘公安关心了几句两人的伤,就说起案情,他拿着那本子看了半天,才开口,“几个犯人都抓到了,不过领头的那两个男女好像疯了。”
邱镇和阮援对视一眼,“怎么疯的?”
刘公安摇摇头,“他俩的口供太混乱了,我先说这个叫林子的。”
“他交代了郑楼雇佣他们绑架你,至于为什么他们不知道。他说他们纵火后,逃离现场不大一会儿,就出了怪事,摩托车油箱忽然坏了,油全漏光了,几人又扔了车,跑到邻村的空房子里,可他们进去待了一会儿,外面的门不知道被谁锁上了,几人砸了窗跑出来,就撞上了从香家村出来正在追他们的公安。”
“那,郑楼和韩春晓为什么疯了?”阮援心里咯噔咯噔的“他们说胡话了!”
刘公安四处看了看,小声道,“他们说你是什么妖怪,会隐身,会法术,他们是替天行道要烧死你。这年头还敢说这些神神鬼鬼的那不是找死吗?而且这个郑楼的爹,好像是犯了罪,已经被关了起来马上要枪毙了,他家里好像也不行了,没准从天之骄子变成这样落差大,精神出了问题。至于那女的,一直要什么小泉,说什么喝了能变美变好看,没办法只能都关着,不管他们动机是什么,反正是故意纵火伤了人,损害了村民的利益,那就得先蹲几年了。”
阮援模棱两可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绑我,可能我以前和那个韩知青走的有些近,没准那个郑楼他是以为我对韩知青有什么心思?”
刘公安摇摇头,“谁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虽然家里倒了,可还能拿出那么多钱来给阮志平,听你这么说,那看来只是这个人心胸狭窄,疑神疑鬼,为了这莫须有的事,竟然还要放火杀人,实在是可怕偏激。”
阮援也叹了口气。
等刘公安走了,邱镇关好门回过头和他说了去韩春晓租住的房子的事,疑惑道,“我一直很好奇,那韩春晓到底在疯狂挽留什么?”他又看向阮援,“和你有关?”
“也不算吧。”阮援说,“她做了很多不应该做的事,它们只是收回了曾经赋予她的东西,她不能接受而已,和我没什么关系。”
邱镇点了点头,嘴角有笑,“说实话,我到现在看到自己身上没有一点疤痕,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觉得很神奇,像是梦一样。”
阮援诚恳点头,“当年我也是这样,觉得所有奇遇像是做了一场春秋大梦。”
这件事就这样告一段落,阮援和邱镇赶紧投入高考复习当中,他们不得不紧张,现在距离高考也就剩下不到七天。
回到学校,沈萱就把老师这几天讲过的题本送到阮援面前,“齐老师说他也不知道难度怎么样,他就把讲不完的知识点写在黑板上,让我们回去多看看,这些都是,你们慢慢看。”
阮援连忙说,“谢谢,下课请你喝鸡蛋水。”
沈萱有点腼腆“没事,不用请我的,你也帮了我很多。”
“哎呀,都快考试了知道临时抱佛,还能学什么啊?”一个脸长得像驴脸的男生在那阴阳怪气,他身边围了许多同学拿着书本好像是在问他问题。
这人叫张祥,曾经和王曼等人一起罢外文课,冷嘲热讽阮援他们,而且当时也是他拼命争取想当外文课代表,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好好学外文,可齐老师却早就选中了邱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