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少爷不当，干嘛非要和我们挤这乌烟瘴气的娱乐圈？”
“来玩票。现在的娱乐圈到处都是星二代、富二代。”程家俊吐了口烟圈，缓缓道。
“我们连给他们当陪衬的资格都没有。”
“那路择清长得那么很好看，戚南不怕被压风头？”
“嗯，有眼光。”
悦耳的嗓音突兀地插进两人的对话，吓得二人猛地一个激灵，站在他身后的青年眉眼间染着笑意。
“我也觉得我长得很好看。”
程家俊第一个站起来。
“艹，路择清你他.妈走路怎么没声音。”
路择清无辜地眨了眨眼。
“是你们……夸我夸得太投入。”
“谁他.妈夸你了。上一期综艺播出，网上全是骂你的。需要我给你念两条听听吗？他们让你滚远点，别碰瓷他们家哥哥。”
“又不影响我拿片酬。”
“你是掉钱眼里了吧，神经病。”程家俊瞪了他一眼。
“把烟掐了，熏人。”路择清抬手挥散飘到眼前烟雾，曲食指抵住鼻子，漂亮的眉毛拧起。
程家俊不情不愿地掐掉手中的烟，“你这么缺钱，怎么蒋哥给你介绍金主你反而拒绝了？”
“那你怎么也拒绝了？”
路择清拉开椅子，坐到他们对面，下巴一抬，横了眼在会议室里吞云吐雾的程家俊，道。
“把窗户打开，熏死了。”
“你自己没长手？”程家俊懒得理他，一旁的灰发青年顿时拘谨起来。
“我去。”
他刚才在背后谈论人家，现在心虚地不敢面对路择清。
三人落座，气氛沉寂。路择清低头玩着手机，没多久玻璃门被从外推开了。
“刚王总找我有点事。”经纪人蒋飞华拿着文件走了进来，没什么诚意地做了个解释。
路择清挑眉，他来的时候分明看见蒋飞华在办公室里打游戏，“我们等了一小时。”
灰发青年瞠目结舌，路择清明明刚到，他怎么撒谎都不带脸红的？等了一小时的是他和程家俊。
然而，身边程家俊反应平平。
“怎么？还要我给你赔礼道歉吗？”蒋飞华视线沉沉落下。
“如果你想也行。”路择清大大方方同蒋飞华对视，赶在他发怒前，开口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到这么早吗？”
蒋飞华懒得理他，而路择清也不需要他问。
“今天该交房租，但我身上没钱，无颜面对房东，所以早早就到公司等蒋哥。”
路择清那语气听不出半点窘迫，不像是欠了钱，倒像是别人欠了他钱。
蒋飞华面上的神色快绷不住。
刚签上路择清的时候，他还算听话，现在越来越难带。不止是将他的话当耳旁风，还敢和他回呛，唱反调。
“路择清，你弄清楚，发工资的不是我，你和我哭穷有什么用？”
“我没哭穷。第二期综艺明天就开始录制，可我一分没拿到。”路择清旁若无人地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条斯理地喝上一口。
“我总得来问个清楚。”
路择清这样三十八线开外的艺人，节目组支付片酬没那么爽快，都会被压部分片酬。
但按照合约上写的“分段式”支付，他目前应该拿到百分之三十的片酬。等整季录制结束，节目组再将尾款片酬结清。
早在第一期录制前，节目组就将钱先打到艺人们所属的经济公司，再由公司扣掉部分抽成，最后转入路择清的账户。
很明显，路择清的片酬被卡了。
“也不知道片酬是卡在公司那，还是卡在蒋哥手里了。要不我再去财务那问问？”
蒋飞华皱眉，打断路择清的话，语气不太好。
“我会帮你问。”
路择清不太满意这个回答，他故作忧虑。
“欠了房租我心里过意不去，晚上怕是休息不好。万一影响明天的录制，又或者一不小心在直播间说了点什么……”
“路择清，你在威胁我？”
路择清无辜地眨了眨眼，纤长的眼睫遮住浅色的眸子，艳丽的面容映着几分委屈。
“蒋哥怎么这么想我，我很听话的，要不然也不会来找蒋哥商量。拖欠房租是不好的行为，蒋哥不会让我为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