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里没有花椒,但是吃起来还是很麻……这对于一些不喜欢咬到花椒但是喜欢吃椒麻口味的客人来说确实是好事。”
松本清若有所思,随即又道:“白先生,不如直接跟我介绍一下剩下的菜吧,相信你都有自己的考量……我想听一听你做这些菜的理由。”
“好。”
白央深吸口气,想起小时候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他不自觉地挺直了身子。
就和他的蛋糕一样,这本来就是属于妈妈的菜谱。
“钵钵鸡是我母亲为了同时照顾我和白柳的口味所以才做的,因为是凉菜,所以可以相对减少辣度,照顾到一些并不太能吃辣的客人的口味……再加上,钵钵鸡对菜品的包容度很高,在中国,钵钵鸡可以是鸭舌,鸡爪,在日本就可以是关东煮,应该是很适合放在您的菜馆里经营的料理。”
“我不吃辣,所以鸡豆花是从小到大我们家饭桌上的常客,我母亲为了增加鸡肉的滑嫩程度,也会在里头加鱼糜,有时因为白柳更喜欢吃海鲜,我母亲甚至会用鱼肉直接代替鸡肉做成鱼豆花,不吃辣的人可以当汤菜吃,吃辣的人也可以拿辣酱当蘸水,是一道不会点错的菜。”
最后,白央拿了双干净的筷子,拨开松本清面前那碗看似平平无奇的辣酱拌饭。
记忆里白柳当着他面偷笑着扒拉碗的样子浮上心头,白央无奈道:“说是叫辣酱拌饭,但其实这里头不仅仅有白家辣酱,因为光是有辣酱的话,不吃辣酱的我就完全没法吃了,为了哄我,我母亲会在拌饭里加入萝卜丁和肉松,这样就算不加辣酱也是有味道的,所以……这碗拌饭并不止一层,吃起来的口味也远不止拌饭那么简单。”
讲完这些,白央将碗推回到松本清的面前,恍惚间他又像是回到很多年前,妈妈在饭桌上把他的那一小碗饭推过来。
那时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白央面前出现了那个身影,对他盈盈微笑。
“先吃饭吧。”
他喃喃地跟着母亲一字一句念道。
“这些菜可都姓黄,在外头都吃不到。”
“好。”
直到这时,松本清才终于拿起了筷子,他看上去像是有点饿了,连带神情也比刚进来时放松了许多——甚至,如果白央仔细看就会发现,眼前这个人和几个小时前,几乎都不像是一个人。
“因为我明天就要回日本了。”
在吃饭前,男人想了想,忽然礼貌但又得寸进尺地问道:“所以虽然有点失礼,但白先生,明天的早饭……也可以麻烦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