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青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自己接下来随口说的一句话又让乔宝琳开始掉眼泪。
付青说:“医生说伤痕很小,我都想好了,你要是问起来,我就说是被猫挠的。”
乔宝琳当时的确发现了付青锁骨中那一道不浅的伤疤,她记得付青当时摸了摸那处伤口,说是猫抓的。
乔宝琳当时没在意,只是随口问了句哪里来的猫。
付青说是野猫,她也没有多问就把这件事翻篇了。
最后,上辈子的父母二人将这个秘密永久地带走了。
她到一直到七十岁都不知道付青做过甲状腺手术。
如果这次她没有重来,她到死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夫妻二人见乔宝琳突然哭得厉害,面面相觑了一秒后又轮番上阵哄。
不得不说,二十几岁的乔宝琳没比十二岁的乔宝琳成熟多少,甚至更加不听劝了,夫妻二人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让她止住眼泪。
付青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像小时候那样问她要不要吃水果。
乔宝琳摇头,哑着声音说吃不下。
乔国阳笑着调侃,“她应该是想吃糖了,小时候总这样,一哭就要用糖来堵她的嘴。”
乔宝琳又忍不住笑起来,知道自己又哭又笑的模样一定难看,她急忙捂住自己的脸,又听见父母二人的笑声,于是将头低下,几乎要藏起来……
不管她是二十岁还是八十岁,只要在父母面前,她依旧是那个爱哭又要讨糖吃的孩子。
到了晚上,乔宝琳说什么都要在医院里带待着。
乔国阳也不肯走,于是一家三口就这样莫名其妙又睡在一个房间里——
乔宝琳硬是挤上了付青的床,乔国阳睡在床边的看护床上。
已经深夜,乔国阳睡得早,呼噜打得震天响。
好在乔宝琳本就没什么睡意,她拉着付青要讲母女间的悄悄话,付青却昏昏欲睡,还让她晚上睡觉安分点。
“你这都睡得着啊?”乔宝琳看向乔国阳。
“几十年了都,已经习惯了,但如果你未来老公打鼾,你应该会把他撵出房间吧?”付青声音轻轻。
乔宝琳想起方游谦,“我未来老公不会打鼾。”
“你就知道了?”
“知道啊。”
付青看她,“你不会有情况吧?”
“没有。”乔宝琳否认,“只是我不会找一个会打鼾的老公而已。”
付青笑了笑,“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