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南最近频繁的不听话已经让他心烦意乱。
他没有管时南额角的伤口,冷冷的扫了一眼就离开了卧室。
时南窝在房间的角落里,拿着一旁的纸巾随意的擦拭脸庞上的血,眼神空洞的看着某一处。
他有点,想家了……
第19章 拉不下脸道歉
时南除了早上那一顿以外再没吃过任何东西,在卧室里从早待到晚。
额头的伤口擦拭到不流血就算是处理完了,可脸颊的红肿与脖颈上的淤青却无法遮掩,打眼一看就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
直到傍晚司锦寒才进了卧室,他甩给时南一个冰袋,说道:“用这个敷着吧,省的明天装的一副可怜样又去给老爷子看,我又免不了一顿责罚。”
一时气急了,他也忘了收劲,全力的一耳光打过去,当时忘了去看,如今进屋看见时南的那张脸才反应过来自己打的有多狠。
说不定都耳膜穿孔了……
薄唇动了动,他别过头,冷声道:“明天自己去医院看看吧。”
时南从小就娇气,不像他,他皮糙肉厚,老爷子也没照死里打,而且都是在背上,也就是看着严重一些的皮外伤而已。
时南点点头,看见脸色依旧不好的司锦寒,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走过去,可是这次他不敢靠的太近,在安全距离停住脚步,在本子上写几个字,递给司锦寒。
【还疼吗?】
司锦寒这次没有不耐烦,伸手接过来,看着上面几个漂亮的字体,一种愧疚的感觉在心里缓缓升起。
被打成那样,还不忘关心他……
他拉不下脸,只好硬邦邦的说道:“少猫哭耗子假慈悲,管好你自己得了。”
其实白天想了一天,他也想明白了,时南哪里有那个胆子跟老爷子打小报告,如果真的想,那他昨天走的时候时南就会拿这个威胁他,或者他前脚一走,后脚就去找老爷子,哪里会让他都睡一宿觉了,第二天早上才接到电话。
老爷子就算是老了心里也明白着呢,保不准是一早上起来就发现猫腻了。
被气糊涂了一时忘了思考,把气撒在时南身上,这会冷静下来他也抹不开脸道歉。
时南站在一边,看着他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默默地拿回了自己的小本子,不再写字烦去烦司锦寒。
冰袋敷在那红肿的脸上,顿时好受许多。
他坐在床边,乖巧温顺的模样让人有几分心疼,对白日里受的委屈只字不提,司锦寒不想再看他那惨兮兮的模样,伸手关了灯,时南也没有怨言的随之躺下。
时南小心翼翼的靠近他,见他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才仗着胆子趴在他身边,闻到司锦寒身上那淡淡的烟草味,不安的内心渐渐平缓下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司锦寒听见身旁传来平缓的呼吸声,侧头看了一眼。
倒是没心没肺,一点也不记仇,小哑巴就是好哄。
他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天老爷子与他谈话的内容,心中也不禁有些疑惑。
既然是童养媳,那为什么已经到了年龄,老爷子却一点也不急着催他们结婚呢?
正想着,余光不经意撇到了一旁床头柜侧面稚嫩的字。
【锦寒,家人。】
看这痕迹,应该刻上去很多年了。
心底酸酸的,说不出什么滋味。
苏杰那天说的话不错,他的世界里有很多人,他所见到的世面是一般人都无法比拟的,可时南的世界里,却只有他,只有司家……
第20章 小哑巴开口了
时南趴在他的手臂上,温热柔软透过睡衣传递到司锦寒的皮肤上。
身旁的人睡得似乎有些不安稳,在那里小声的嘤咛着。
时南只有简单的发音,可完整的话却说不出来,司锦寒侧头看过去,只见时南眉头紧锁,像是陷入某种梦魇。
他想要把时南的眉头抚平,可手还不等碰到,身旁的人突然小声开口,声音沙哑,发音不清,却可以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那像樱花似的唇瓣,第一次说出了句子。
“锦寒,不是我……相信我……”
声音带着含糊不清的沙哑,显得有几分可爱,几分可怜。
司锦寒的手僵在半空,不可置信的看着身旁的时南,整颗心脏都在剧烈的颤抖。
时南……时南开口了!
因为兴奋,本来还有些困顿的大脑立马清醒,他连忙起身,伸手打开一旁的台灯,不管不顾的拉起时南,把人晃醒。
“你给我睁眼睛!你起来!”
司锦寒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兴奋为的是什么,脸上的笑容无法压制,时南睡得正熟,有些不情愿的睁开眼,不明所以得看着突然把他叫醒的司锦寒,满眼都写着困惑。
司锦寒捧着他的脸,急迫的说道:“叫我的名字!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