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正要再说什么,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就是死,他也要拉着时年下水!
——
时南悠哉的看着微博,阴郁了几天的心情现在终于舒坦了。
司锦寒阴沉着一张脸在一旁削苹果。
时南如今一点都不依靠他了,这事儿让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不早说?”司锦寒幽怨的看着时南。
时南开口解释道,“你不觉得,这样的话能起到的效果才是最有意思的吗?”
隔着屏幕给殷汶瑞“啪啪”俩耳光。
司锦寒抿了抿唇,默默低下头,“我可以帮你的。”
时南没有说话,司锦寒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默地低下头。
这次的事情让他无比清晰的感受到时南的成长,他欣慰之余,更多的是惆怅。
那个曾经会哭哭啼啼跟在他身后的小兔崽子,如今,不会再依赖他了…
“我刚刚问过赵顺了,李儒这个角色的演员今天之内就能物色到,这个角色和你的对手戏不多,明天一天你的戏份就能全部结束,到时候,你就跟我去做手术。”
司锦寒再次提起手术的事,时南淡淡的嗯了一声。
房间再次陷入安静,气氛有些压抑。
时南迟疑着开口道,“等我做完手术,你就能离开了吗?”
司锦寒的薄唇紧抿,依旧低头削着苹果,权当没听见。
时南看着他,声音里都带上了疲倦,“我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平静似水的一句话,落在司锦寒的耳中却尽数化成了寒凉伤人的冰刃,让他的呼吸都不自觉的发颤。
他低着头,割下一块苹果塞进嘴里,碎发遮住了他的眸光,他沉声道,“我……我不强求和你在一起,我只要能远远的看着你,我就知足了。”
时南轻声道,“那明天,你就回易城吧,你最近频繁和我出入剧组,已经有很多人开始说闲话了,我不想……”不想让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话没有说完,可是后面的,不难猜到。
司锦寒握着刀子的手都隐隐发白,句句都扎在他的心窝子上。
风水轮流转,曾何几时,他惧怕别人说他有一个哑巴未婚妻,甚至迫于老爷子的压力带着时南出席宴会的时候,都是恨不得避时南八千里远,而如今,这些痛苦,尽数归还到了他的身上。
破镜,真的能重圆吗……
他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才没有让自己歇斯底里的一面展现出来。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我们……我们真的没有可能再……”
时南打断了他的话,平静的说道,“我这辈子,都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司锦寒能对他好一天,能对他好两天,但绝不可能好一辈子。
他早就已经看透了那些阴晴不定,他已经为此没了半条命,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司锦寒落寞的垂下眸子,他将苹果削好放在盘子里,端到时南面前,说道,“我明天会回易城,但是,你必须履行约定,拍完这部戏之后,立马接受手术。”
无论如何,哄着时南把手术做完才是最重要的,他知道时南的身体情况。
时南……已经快要撑不下去。
时南点点头,司锦寒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背影落寞孤寂,如同一具被抽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随着客厅的门“咔哒”一声响,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时南一个人,孤独的坐在那里,陪伴他的唯有那机械的时钟指针走动的声音,和一只没有任何心智的兔子。
他轻轻抚摸着兔子柔软的毛发,眸光落在楼下那些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人。
已经是傍晚,好多吃过晚饭的老人手挽着手,带着自己的老伴出来散步,在夕阳的余晖下,洋溢着淡淡的温馨。
这里只是他的房子,他的家早就已经没了,他的亲人,永远的埋葬在了地下,只剩下他一个人孤独的活着。
他漫不经心的抚摸着怀里兔子,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大花,你能陪我多久呢?”
话音落下,无人回应。
一只兔子,怎么可能听得懂他的话呢。
时南自嘲的笑了笑。
“算了,反正,我也没有多久活头了。”
脚边的垃圾桶里,堆满了染着血的纸巾……
——
殷汶瑞的镜头全部剪掉,演员换成了风缪娱乐的新人,本就是一个没有多少镜头角色,删删减减,戏份一天就结束了。
杀青宴时南没有去,他一个人回了家,这一次打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唯有清冷的月光照进来。
看来,司锦寒真的走了……